秦陽和她調笑道:“不會的,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總有一天,你會打消內心所有的顧慮,那時……”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薛冰臉容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當我薛冰是什麼人了?我是薛茂林的女兒,更是一個九歲孩子的媽媽!我會不顧廉恥做你婚姻之外的情?婦?我會自甘墮落成為受萬人唾棄的賤貨?”
秦陽心頭打了個突兒,訥訥的道:“你乾嗎專挑難聽的說……”
薛冰正色說道:“我得跟你說清楚,我剛才是想獻身給你沒錯,那源自於我的一時衝動,所以你錯過這一次,就不會再有下一次!我要隨時隨地都願意給你的話,不就成你情?婦了?更對不起若旖,我的人格不允許我那麼做!咱倆在感情上可以愛一輩子,但在身體上,最好一次彆愛!”
秦陽嘿然歎氣,心中暗道:“老調重彈,一點意義都沒有。”
薛冰挑眉問道:“你歎什麼氣?我給你機會了,是你不要!”
秦陽沒好氣的道:“從昨晚到今早,你說你給你自個兒加了多少戲啊?大姐啊,我隻是來伺候你的,你不要把咱倆搞成瓊瑤戲裡的癡男怨女!”
薛冰道:“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對了。”說著去開門。
秦陽逗她道:“平時親親抱抱的沒事吧?”
薛冰臉孔一紅,隻覺允許不好,不允許也不好,索性權當沒聽見,開門走了出去。
秦陽哈哈笑起來,像是撿了多大便宜似的。
半個小時後,秦陽已經身在前往鬆山鄉高嶺村的路上了,開的是自己那輛沃爾沃。
按理說,他這屬於下鄉調查,應該乘坐公車,不過縣委辦隻有一輛公務車,他要是用了,彆的領導乾部遇到重要緊急公務,就沒車可用了。他就直接開上了自己的車,舒適安全不說,還能省去調用司機,回來報銷下油錢就夠了。
至於他的目的地鬆山鄉,位於縣城西北山區的最深處,過了黃崖鎮還要再開幾十公裡,是全縣海拔最高、山地最多、最為閉塞的地方,同時也是全縣貧困村最多的一個鄉鎮。
秦陽從未到過鬆山鄉,但看到這個鄉的名字,基本也能猜到那裡的地形地貌了,估計到處都是鬆林大山吧,窮山惡水,貧瘠之極,一麵開車一麵默默思慮,到達高嶺村以後,該如何展開調查,才能儘快發現扶貧工作中的問題?
他思慮的當兒,沃爾沃也從平原駛入了山區,很快到了九孔橋。橋下河水早已結冰,薄薄的一層,兩岸淨是乾枯的蘆葦,一片冬日蕭索景象。
秦陽過橋的時候想到了夏天時勇救薛冰的一幕幕,當時怎麼也不會想到,救下來的那個大美女,接下去竟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現在又成為了自己的情姐姐,想到從昨晚到今早她時而真情流露時而口是心非的表現,忍不住好笑。
不一會兒,沃爾沃又趕到了東渡村,經過許飛燕家的時候,秦陽特意扭頭望了一眼,見樓院都已建好,外部裝潢也已完成,一座彆具山居特色的農家院飯店已經拔地而起,矗立在主乾道旁邊,看後微微一笑,心中祈禱:“希望來年開春能生意興隆,也好對得起燕兒姐的勤奮自強。”
接下來,西渡村、仙渡鎮委政府、鎮衛生院等一幕幕熟悉的場景掠過眼底,也勾起了秦陽腦海中對於在仙渡鎮工作生活的記憶,心中感慨萬千。
十點半出頭,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長途奔波,秦陽終於趕到了鬆山鄉。
和他來之前想象的一樣,鬆山鄉就是一個遍布山林的窮鄉僻壤。鄉駐地在一道狹窄的山穀裡,民居商鋪等建築稀稀拉拉的,一眼望得到頭,還不如平原上一個村落繁華。
從縣裡通往西北山區的交通主乾道、一條鄉鎮二級柏油公路,到這裡就截止了,再往深處的村子裡去,就隻能走坎坷不平的山石路了。
秦陽開到一條山石路前,看著那堅硬無比又坑坑窪窪的路麵,都替座駕心疼,卻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駛入,趕奔位於鬆山鄉最北邊的高嶺村。
高嶺村深處眾山之中、高居大山之巔,地勢極其的險惡,道路極其的難走。
秦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車底盤都磕碰了好幾次,卻也隻趕到了高嶺村的外圍入口處,再想往前開,對不起,前邊沒路了!
秦陽隻得停車步行,路上遇到一個從高嶺村出來的老鄉,跟他問了下路,才知道還要再走上兩三公裡的山路,再翻過一座數百米高的小山,才能趕到高嶺村。
“呼……嗬……呼……嗬……”
秦陽走了幾百米山路,就有了輕度的高山反應,呼吸不繼、耳膜鼓脹,不得不大口呼吸來緩解,心想地勢如此不利的山村,為什麼沒有易地搬遷呢?又想,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能開展什麼扶貧自救項目呢?
一路胡思亂想著,慢慢就爬到了一座形勢雄奇、頗為陡峭的山上,而翻過這座山,就到達了高嶺村。
秦陽先就地坐下歇了一會兒,落了落身上的熱汗,然後深吸一口氣,提起全身的氣力攀爬這座山。
上山路是一條當地人腳踩出來、米許寬的山石路,上麵遍布細小的砂礫,走上去腳底經常會打滑。秦陽往往爬上四五步,就往下出溜一小步,等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累得腰腿酸軟、熱汗直流,而他身體素質還算是強悍的,換彆人來爬估計早就癱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