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蘭之所以把他頭按到自己身上,是要檢查他的頭頂與後腦部位,哪知他竟然趁機倚靠在了自己身上,更過分的是,他還摟住了自己,見狀既驚奇又害臊,心跳也開始加速,卻也沒有推開他,訕訕的質問他道:“你這是乾什麼呀?”
秦陽閉著眼睛,愜意地說道:“不是你把我摟過來的嘛?”
衛蘭聞言好氣又好笑,小臉已然緋紅,道:“什麼呀,我是要檢查你的頭部有沒有外傷,你當成什麼啦?你當我要跟你……跟你好啊,那你那個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女朋友肯定饒不了我!”
秦陽從她最後一句話裡聽出,她對自己深懷好感,甚至已有幾分情意,忍不住心頭一蕩,笑著逗她道:“她不會知道的。”
衛蘭可沒聽出他這是在開玩笑,還當他要玩真格的,小臉臊得通紅,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停,語音發顫的道:“她現在是不知道,可她要是過會兒來看你,看到你摟著我……”
秦陽嗬嗬一笑,道:“她不會來的,而且我是跟你鬨著玩呢。我就是感覺被你診治的時候,心裡特彆熨帖,特彆安寧,忍不住就想在你懷裡依偎一會兒。你繼續檢查吧,我不摟著你了。”說完鬆開了她腰肢。
衛蘭登時鬆了口氣,可心頭很快空落落的失落起來,定了定神,問他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不知道啊,可能你是醫生吧,對我又一直體貼愛護,所以我覺得跟你特彆親近。”秦陽由衷的說道。
衛蘭哦了一聲,鼓了鼓勇氣,紅著臉道:“你要是願意,就還摟著我吧,其實我不介意你摟著。”
秦陽聽了這話,索性脫離了她懷抱,笑道:“不了,免得真有人進來,咱倆可就說不清了。”
衛蘭抿嘴一笑,剛要說什麼,郝建平給秦陽打來了電話。
“秦主任你快準備一下,市報社的記者馬上就到縣醫院,要連夜采訪你英勇救人的事跡,明天就登報宣傳……”
郝建平話語很是急切,可他還沒說完,薛冰搶著說道:“讓他不要謙虛,把功勞和受的傷全都展示出來。這種時候就全力表功,你不表功誰拿你當英雄啊。”
秦陽聽了好笑不已,卻也都答應下來,掛掉後對衛蘭說道:“有記者要來采訪我了。”將今晚救人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衛蘭聽完油然而生一股欽敬之情,柔聲道:“那你趕緊躺下,我再幫你做出一副受傷嚴重的樣子來,傷越重不是越顯得你功勞大嘛。你也彆覺得這樣是弄虛作假,你確實受了傷,咱們隻是稍微誇大一些,不算什麼的。”
秦陽苦笑點頭,躺回了被窩裡麵。
衛蘭立刻忙碌起來,先回醫辦室換上白大褂,又叫了兩個護士回到病房,一個給秦陽做出輸液的假象,另一個把他整隻左手都包紮上,剩下另外一隻烤得泛紅的手露在外麵,也足以說明當時的險情。
衛蘭則在住院報告上奮筆疾書,將秦陽的傷情誇大……
總之四人好一通忙活,等忙完的時候,市報社記者也趕到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在火災現場給秦陽拍攝照片的那個女青年的姐姐。
她在拿到那張感人的照片後,又從妹妹口中得知,救人那個年輕乾部不僅一口氣救了十幾號人出來,而且是最後一個離開火場的,心中大為震撼,也認定這是一條極有價值的新聞素材,於是連夜趕回了青山縣老家,來采訪秦陽這個烈火英雄。
現在看到秦陽虛弱的躺在床上,左手打著繃帶,右手輸著液,她感動得眼圈紅了,也沒敢耽誤秦陽療養,迅速采訪完畢,又拍了幾張照片,便告辭離去,臨走前還要塞給秦陽三百元慰問金,但被婉拒。
秦陽躺在床上裝受傷嚴重就夠不好意思的了,又哪能再收人家的錢。
女記者離開後不久,薛冰給他打來電話,說今晚就不過去看他了,等明天再帶隊以縣委縣政府的名義來“看望慰問”他這個英雄乾部。
掛掉電話,秦陽苦笑著歎了口氣,眼看衛蘭正目光脈脈的看著自己,對她一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沒受傷,所以你不用陪護我了,回家睡覺去吧。”
衛蘭秀眉挑起,道:“那怎麼行,這可是院長親自交派下來的任務,我怎麼能擅離職守呢。”
秦陽失笑道:“可我馬上就要睡了,你不回去睡覺還能乾什麼?”
“我陪床啊!”衛蘭指了指靠外的一張短榻,理所當然的說道。
秦陽一陣無語,道:“那麼窄你怎麼躺上去啊,而且也沒被子呀。”
衛蘭道:“我辦公室裡有毯子,你不用管,總之這兩天我得貼身陪著你。”
秦陽無奈地歎了一聲,摘掉貼到右手背上的針頭,片腿就要下床。
衛蘭急忙上前攔住他:“你要乾什麼去?”
“我說大姐,你還真拿我當傷員了呀?”秦陽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質問她道。
衛蘭嗬嗬笑道:“你不就是傷員嘛,對了,你雙手被火燒傷了,我還沒給你處理呢,你等著。”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秦陽聽她說得嚴重,也有點心裡沒底,把手拿到眼前,仔細查看皮膚,確實被燒傷了,表皮被燒焦了一大片,尤其是十指背部,表皮之下的血紅色嫩肉都快暴露出來了,細細體會一下,還有股炙熱的痛楚感。
衛蘭匆匆而去,匆匆而
回,手裡拿著一瓶燒傷藥膏,回到病床前,細致溫柔的給他塗抹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