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暴怒,秦陽反而冷靜下來,淡淡地道:“你先彆說彆的,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哪,我特麼在縣醫院呢!我兒子剛做完眼球摘除手術,正特麼哭呢,我不得陪著他安慰他呀?”倪向陽怒衝衝的回答道。
秦陽諷刺他道:“你平時要能多陪陪他,教他做個好人,現在還用在縣醫院裡陪他?你趕緊的,給所裡去個電話,讓他們把彭曉放了!”
“放泥馬了隔壁!我以前還當你秦陽是個人物,從今天開始,你在我眼裡屁都不是!你特麼根本就黑白不分,隻知道護著自己人……”倪向陽對他破口大罵。
秦陽麵無表情地掛掉電話,又給王濤撥了過去,讓他在城關派出所門口等著自己,隨後對馮建華道:“走吧馮姐,我帶你去所裡把孩子接出來。”
馮建華又驚又喜的問道:“倪向陽同意放人了?”
秦陽淡淡一笑,道:“他不同意放人,咱們可以自己放人啊,走吧!”
二人下樓後也沒上車,直接步行,趕奔東邊不遠處的城關派出所。
往東經過縣政府,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是城關派出所,二人趕到的時候,王濤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
秦陽先跟他說了下馮建華兒子這個事,讓他以副所長的名義,將彭曉釋放。
王濤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得罪倪向陽這個所長,因為倪向陽拿他這個副所長無可奈何,唯一擔心的是:“我就怕抓著孩子的人是倪向陽的親信,不會聽我的話。”
秦陽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我會幫你說話的,要是咱倆說話都不管用,我就從縣局叫人過來。”
王濤點點頭,帶他和馮建華走進所裡,找人問了問,得知是刑警中隊長閆振軍負責這事,就帶二人找到閆振軍,讓他釋放彭曉。
閆振軍根本不賣王濤的賬,搖搖頭表情冷漠的道:“彭曉致人重傷,而且重傷的是所長的兒子,可不是說放就能放的。王所我提醒你,這事跟你可沒關係,你最好彆管。”
說完這話,他還不屑的看了馮建華和秦陽一眼,仿佛在說:“你們找到王濤頭上,想讓他釋放彭曉,那是做夢!”
王濤聽閆振軍說話不客氣,自也惱火,端起副所長的架子喝道:“你提醒我?你閆振軍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提醒我這個副所長?”
儘管他年紀比閆振軍小上好幾歲,但所領導的架子一端起來,閆振軍還真有點緊張害怕,訥訥的道:“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好心告訴你,畢竟受傷的是所長的兒子,你最好彆插手,不然會得罪所長的。”
王濤冷著臉道:“我不怕得罪他,你趕緊給我放人!”
閆振軍搖頭道:“放不了,真放不了!”
秦陽聽到這忍不住插口道:“你先告訴我,你們抓人的理由是什麼?”
閆振軍斜眼打量他兩眼,對他的蔑視幾乎寫在了臉上,愛答不理的問道:“你誰呀?你問得著我嗎?”
“我是縣委辦副主任秦陽,這事我在管,你說我問得著你問不著你?”秦陽威嚴的說道。
閆振軍一聽他的身份,立刻肅然起敬,也不敢拿大了,賠笑問道:“秦主任,我久仰你大名了,可是不知道,這事兒怎麼是你在管了?”
秦陽斥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少廢話,趕緊放人!”
閆振軍叫苦道:“哎呀兩位領導,我不是放不了人,而是不敢放啊。我要敢放了那個凶手,所長回來知道了,敢一槍把我斃咯。你們兩位行行好,就彆難為我這個小人物了,好不好?”
秦陽冷淡說道:“不放是吧,那回頭涉及到非法羈押,你可要承擔全部責任!因為那孩子一來是正當防衛,二來不滿十四周歲,無須承擔刑事責任,你們還抓了他不放,那就涉嫌非法羈押、公報私仇!”
閆振軍苦著臉小聲道:“我知道所長是在公報私仇,但我是真不敢放人啊。”
秦陽點頭道:“行,那我這就給縣局政委姚玉春打電話,讓他派警務督查過來,深入調查此事!他倪向陽是正處在氣頭上,所以做事不考慮後果;但你這個小小的刑警中隊長,又有什麼資格不考慮後果?”說著掏出了手機。
閆振軍心下大駭,忙道:“先彆打,要不我請示一下所長,看他同不同意放人?”
秦陽嗤之以鼻,這小子是把自己當傻子了吧?誰不知道,他請示倪向陽是絕對不可能請示下來的呀,他與其說是請示倪向陽,倒不如說是向倪向陽通風報信,道:“用不著,你就說放不放吧?不放我這就打電話,過會兒你被調查了可彆怪我!”
閆振軍麵現為難之色,吭吭吃吃的隻是不動。
秦陽見狀就給姚玉春打電話,但剛點亮屏幕,王濤就把他手機按了下去,道:“看我的!”
說完他直接跑到二樓,挨個查看留置室,很快發現了羈押彭曉的房間,命令看守的輔警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