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薛冰與秦陽對視一眼,都是再次無語於陸捷的卑劣人品,自己二人殫精竭慮,隻想儘快抓回郭正茂,好在最大程度上減免受騙儲戶們的損失,給縣裡免除一場重大的政治危機,而陸捷滿腦子算計的卻是趁這個機會搶功、害人,就這樣一個無恥小人,居然也能一步步爬上來當了代縣長,實在是可悲可笑。
薛冰當即冷冷地回擊道:“剛才我讓陶躍進立軍令狀了?”
陸捷振振有詞的道:“你們都沒讓他去,當然沒必要讓他立軍令狀了呀。”
秦陽接口道:“我們沒不讓他去,隻是把他可能遇到的問題說了下。既然陸縣長你逼我立軍令狀,而我又沒把握準能把郭正茂帶回來,那就算了,我不去了,還是讓陶主任去吧。不過我們就不讓陶主任立軍令狀了,這趟是給縣裡解決危機,成功了固然可喜,值得誇獎,但失敗了也不可悲,更不必處分。這點人情味兒,我們還是有的。”
陸捷聽他話裡諷刺自己沒有人情味,氣得不行,目光陰鷙的盯視向他。
薛冰正不想讓秦陽去呢,見陸捷一個勁的搗蛋,反而遂了心意,朝門口擺手送客:“那就依著你們的法子,讓陶躍進帶隊過去吧。我還很忙,就不多說什麼了,在縣委靜候佳音!”
見他們倆如此灑脫,陸捷和陶躍進反倒不淡定了,二人都很擔心,剛才秦陽所說的情況會真的發生,那可就永遠無法抓回郭正茂了,而本次集資詐騙事件也會持續性的釀造危機,那將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陸捷更是擔心,一旦陶躍進帶隊啟程,薛冰和秦陽就會立刻向澳島警方暗中通風報信,好破壞此次行動,讓陶躍進和自己吃個大癟。
當然這隻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是他自己的心理過於陰暗,才會這麼想。薛冰和秦陽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又怎麼可能在危機時刻做出窩裡鬥的事情來。
陶躍進苦著臉對陸捷道:“縣長,我帶隊過去沒問題,可就怕秦主任一語成讖,真被澳島警方識破身份,那到時可就要尷尬了呀。”
陸捷猶豫了下,又看了秦陽幾眼,不得已做出妥協道:“那就還是讓按你們的法子來吧,由秦陽和張宏偉兩個人過去,也不用立什麼軍令狀了。秦陽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之前在那起綁架案裡的表現可圈可點,正好執行這種任務。”
說完這話,他沒再說彆的,轉身走了,陶躍進也忙跟了出去。
秦陽和薛冰對視一眼,姐弟倆都是鄙夷的搖了搖頭,真是有什麼樣的縣長,就有什麼樣的縣府辦主任啊,這倆家夥是一模一樣的貪婪、膽小、自私、卑劣,縣政府在他們的帶領下要能搞好工作,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吃過午飯後,姚玉春給秦陽打來電話,說了一個壞消息:“局長董承祿知道你和宏偉要去澳島執行這個任務後,表示了反對……”
秦陽聽到這又驚又氣,截口道:“董承祿也不想讓我去?”
“不是,董承祿不是不想讓你去,是不想讓宏偉去!”
姚玉春細致的解釋道:“董承祿不是當過市局副局長麼,有過跟港澳警方打交道的經驗。他說老弟你入境的時候還沒事,因為你就是個普通人,但宏偉作為警察,身份極其敏感,一旦入境就會被澳島警方盯上。所以為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讓宏偉過去的好。”
秦陽吃驚的道:“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董承祿在胡謅呢?那要按他這麼說,警察還不能去港澳旅遊了?”
事實上董承祿就是在胡謅,不過他不是在針對秦陽,而是在針對姚玉春、張宏偉及本次行動,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被姚玉春、張宏偉等人架空了,必須要做出反擊,而反擊的手段之一就是壞他們的好事,而這次澳島行動就是一個最好的抓手。
所以他在得知張宏偉要陪秦陽出行之後,就編出了這個讓人不敢懷疑的說法,好阻止張宏偉及任何一個乾警前往澳島,這樣隻有秦陽一個普通乾部過去的話,很大概率上就抓不回郭正茂了,這場任務也就失敗了。
姚玉春歎道:“唉,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省廳也這麼叮囑過。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不能派出任何一個乾警陪你過去,但你一個人過去又各種不便,關鍵時刻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唉,你說怎麼辦吧?”
秦陽想了想,心頭霍地一亮,興衝衝的道:“我上次幫肖部長安排退役軍人工作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兵妹子,她是萬歲軍退下來的偵察兵,偵查、滲透、格鬥等各方麵能力自然不用多說,她既能給我打掩護,也能幫我應付各種場麵。我就帶上她,扮做情侶遊客過去吧。”
姚玉春欣然答允:“那可是好極了,有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女偵察兵陪著你過去,我們也都能放心。”
秦陽上次一共認識了三個女退役軍人,他現在說的這個是李瑛、也就是戴真現任的保鏢和司機。他也隻能找李瑛幫這個忙,因為另外兩個女兵都去了明珠新區,在他小嫂子陳虹那裡做事呢。
秦陽立刻給李瑛打去電話,跟她說了這次任務,問她願不願意陪自己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