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曹君怡嚇得大叫起來,先退了半步,又上前嘗試推開父親手裡的槍,哭著懇求道:“嗚嗯……爸你彆這樣,你放下槍,你不能再殺人了呀……”
但曹金右臂上蓄滿了力氣,她使出全身力氣才推開了幾寸,而曹金很快又挪了回去,槍口重新對準了秦陽的臉,讓她功敗垂成。曹君怡也不敢再推,免得他走火打死秦陽。
秦陽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夷然不懼,淡淡地道:“你當然是我朋友,所以我帶走康亦璿,也是在挽救你,一來可以避免康家有樣學樣,抓走君怡威脅你;二來能讓警方大部隊收兵,給你機會逃命,這你都沒看明白?”
曹君怡忙跟著勸道:“是啊爸,你就把康亦璿交給他吧,我們帶著康亦璿下山會後告訴警方,隻有康亦璿在山上,你不在這裡。”
曹金聽完二人這番話,體內暴躁熾烈的氣息稍微收斂了些,但槍口仍然瞄著秦陽,執拗的搖頭道:“不行,康亦璿是我的護身符,在我徹底安全之前我是絕對不能放的。你們趕緊走,彆跟我廢話了,不然我可對秦陽你不客氣了。”
秦陽知道他此時麵對警方大部隊即將到來的巨大壓力,狗急跳牆之下真可能開槍射殺自己,隻能暫時忍讓,再尋良機,於是沒再說什麼,拉著曹君怡走了出去。
曹金看著門口出神半響,追出去遙遙對曹君怡喊道:“閨女你放心吧,爸爸不會有事的。”
曹君怡聽到這話越發心酸,淚如泉湧,卻也沒說什麼。
秦陽走到後殿與前殿中間時,後麵跟上來之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僧人,要送他們出寺順便閂門。
秦陽估計王濤已經摸進寺裡來了,於是一邊走一邊大聲埋怨:“靠,你說你爸的腦袋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呀,怎麼那麼頑固啊,我都把利害得失跟他分析明白了,他還拿槍指著我趕咱們出去,我真是無語了。那我也不摻和了,這就悄沒聲的下山去了,過會兒再也不來這破廟了。”
這話是提醒王濤,曹金手裡有槍,不要貿然抓捕他。最後一句話用反語暗示王濤,自己會先假裝下山,過會兒再回來跟他彙合,相信王濤應該聽得懂。
走出寺門,秦陽果然沒有停留,一手拿著手機照路,一手拉著曹君怡,下山而去。
那個僧人盯著二人看了一會兒,確認二人真下山了,這才關門上閂,回去報給師傅。
秦陽帶著曹君怡走到山路一個拐角處,讓她要麼留在這裡等,要麼先下山去車裡等,隨後關掉手機,躡手躡腳的潛回靈泉寺東牆外,側耳辨聽了兩分鐘,確認牆內無人走動後,手扒山牆上的凸處,腳踩牆上凹處,輕鬆爬到了牆頭上,一翻身就輕巧的落在了寺內一處菜地上。
剛剛落地,他手臂就突然被人握住,他心頭大驚,轉身要打倒對方時,卻聞嗅到對方身上有股子熟悉的煙味,立時鬆了口氣,小聲罵了句:“靠,原來是你!”
那人正是王濤,他嬉皮笑臉的低聲說:“不是我還能是誰,你以為是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啊,這裡可不是尼姑庵。”
秦陽壓低聲音道:“說正經的,你剛才聽到我的話了吧,曹金手裡有槍,而且藏在山洞或者密室裡,很難對付……”
王濤截口道:“他藏的山洞我剛才已經發現了,就在最後麵的山壁上,要不是他親自展示給我看,咱們怕是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秦陽又驚又喜,輕輕拍了他一下,低聲道:“真有你的,你這回可算立下了大功一件!”
“那是,我是誰啊,青山縣第一神探!”王濤自誇了一句。
秦陽小聲道:“曹金進洞待不久應該就會出來,因為他已經知道,警方大部隊開到木井村來了,他懾於這種巨大壓力,會時不時出洞打探消息,看警方有沒有來寺裡搜查。”
王濤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道:“所以咱們可以趁他出洞的時候,偷偷溜進洞裡救出康亦璿。”
秦陽道:“對,但是洞裡應該還有曹金的保鏢或守衛,那些人手裡肯定也有槍,可能需要開槍,你做好思想準備。”
王濤點點頭,拉起他沿著東牆根,一路躡足潛蹤的摸到後院,最後蹲在那麵山壁的東邊陰影裡,距離那個山洞的洞口有個十來米,曹金出洞後就算打著手電都很難發現他二人的存在。
王濤掏出手槍,輕輕撥開保險,子彈已經上膛,隨時可以擊發,隨後哥兒倆耐心的等候起來。
果然,等不多時,山洞洞門開啟,曹金帶著一個手下從裡急匆匆走出來,都沒關門就大步流星的走向前院方向。
秦陽和王濤看後大喜,等二人身影消失在後殿拐角處後,起身快步摸向那處山洞。
湊到洞門處,二人探頭往裡望去,見裡麵燈光昏暗,勉強可以視物,視線範圍內沒看到人,隻看到一條越來越黑的山洞通往山體深處。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王濤雙手持槍,先摸了進去,居於洞內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