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倒是半點沒生氣,一來是大婚前夕,二來剛收了半個嬌妻,心情好得無以複加,也就懶得跟李寅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聞言淡淡一笑,道:“兄弟你是要跟我過日子嗎?”
李寅生一愣,道:“我跟你過日子?你說的是什麼胡話?你喝多了吧,我跟你過哪門子日子啊。”
秦陽笑著反諷道:“既然你不跟我過日子,那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啊?就像我也沒資格嫌棄你長得跟個裂瓜似的、說話比放屁還臭、家教近乎於無,混得還極其差勁,你說對嗎?”
“撲哧……”
話音未落,袁藝彤已經被秦陽精妙的反擊給逗笑了,不由得回想起了上次去永陽府吃飯、秦陽幫自己反擊老同學李濤的一幕幕,心想這個無賴姐夫雖然沒有彆的本事,但懟人還是很厲害的,自己有他護著,以後永遠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李寅生這才明白過來,秦陽是兜了個圈子來諷刺自己,心裡又羞又氣,再加上袁藝彤笑聲的刺激,胸中怒火騰地一下就竄到了頭頂,直接爆發道:“你特麼罵誰呢?”
不等秦陽反應,袁藝彤先不答應了,喝斥道:“李寅生你跟誰特麼呢?你說話注意點兒,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大姐夫!哼,瞧你那點兒氣度吧,你諷刺了他半天,他一句臟話沒說,結果到你這兒一言不合就開罵了,你真是好大的出息!”
李寅生不忿的叫道:“誰諷刺他半天了?我那是諷刺嗎,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信你問他,我哪一句話說差了?”
袁藝彤不屑的扁了扁嘴,沒再理他。
秦陽也懶得再理這個混蛋堂弟,招呼伊人道:“快上去吧,剛才你姨姐還打電話催咱們來呢。”
袁藝彤嗯了一聲,舉步走上單元門台階。
秦陽要跟上時,李寅生搶先一步攔在他頭裡,嘴角翹得高高地道:“雖說你各方麵都差勁得厲害,但既然我大姐相中你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作為我大姐最好的兄弟,我可不能讓你輕輕鬆鬆就娶走了她,否則你怎麼懂得珍惜她?正好婚禮也講究個熱鬨喜慶,你呀,就讓我沾沾喜氣吧。”說完笑嘻嘻的攤開右手,一副索要好處的做派。
袁藝彤一聽李寅生要勒索秦陽,立時喜上眉梢,停步回身繼續看秦陽的笑話。
秦陽看著身前擋路的李寅生,有些哭笑不得,這廝剛才差點沒跟自己翻臉,結果轉臉就跟自己索要起好處來了,他這臉皮也真厚得可以,要是往常,絕對不慣著他這種無恥之徒,可恰逢婚事,且他又是若旖的堂弟,也隻能給他留個麵子,點頭道:“行,你抽煙對吧,那我給你兩盒喜煙。不過煙不在我手裡,明早到酒店再給你好吧?”
“兩盒?兩盒就想打發我?你做夢呐!”李寅生麵現又驚又怒的表情,瞪著他如同瞪著一個吝嗇鬼。
“兩盒還少嗎?”
秦陽是按照青山縣的婚禮習俗來的,在青山縣,新郎去女方家裡迎親時遇到堵門的弟侄晚輩,都是每人丟給一兩盒喜煙就能順利開門了,畢竟隻是鬨一鬨,意思到了就行了,哪知麵前的李寅生竟然不知足。
李寅生撇嘴道:“靠,當年我大姐跟姓林的王八蛋結婚時,我在裡頭堵門,姓林的可是給了我一整箱軟中華外加一整箱茅台,我才給他開的門。姓林的儘管無情無義,但他絕對大方。你才給兩盒,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諷刺完秦陽,他又對袁藝彤道:“也不是我說他,他真真就是個遠郊縣的鄉巴佬,既小氣又沒見過世麵,你說咱姐怎麼會選他。”
袁藝彤聽了就笑,卻並沒表態,隻是一臉戲謔的看著秦陽。
秦陽已經驚呆了,他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新郎官在迎親時會給女方堵門的人兩箱煙酒的,就算市區生活水平要比縣裡強一些,但也絕對不會有人這麼乾,這要不是新郎官冒傻氣,就是堵門的家夥在強行勒索。
考慮到眼前這個家夥的品性,秦陽差不多也就懂了,就是他勒索林佳騏來著,現在又想勒索自己,那隻能說他想瞎了心,冷淡一笑,道:“當年我結婚時,我最好的哥們兒既給我當伴郎,又幫我忙前忙後,累得跟什麼似的,可事後我也隻給了他一條喜煙,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李寅生哼了一聲,道:“你那是哥們兒,我這可是親堂弟!”
秦陽淡淡地道:“行吧,你也彆說我不給你這個親堂弟麵子,這樣吧,我明早給你兩條喜煙,你也彆刁難我了,好吧?”
兩條喜煙,就算不用軟硬中華這種高檔煙,也要五百塊上下了,用來給女方兄弟當紅包,已經很夠意思了,畢竟秦李兩家誰家也不是大富豪,五百塊的紅包就很夠意思了。
但李寅生硬是不滿意,猛地一擺手,叫道:“不行,做夢呢你!就得給我一箱軟中華加一箱茅台,少一點都不行!”
秦陽見他越來越囂張,不往好人道上走,漸漸失去耐心,道:“不行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