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禮聞言心頭一動,既發愁又興奮的小聲問他道:“我也想讓他下台,可問題是,姓沈的美女會護著他呀,劉老弟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那青年男學員來自於市國資委辦公室,名叫劉笑宇,職務是辦公室副主任。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能當上市國資委辦公室的副主任,顯然也是有後台的,再加上市國資委統管全市國企,底下的國企領導乾部們都拿他當大佛供著,因此他年紀不大已經養成了自矜自傲、自覺高人一等的臭毛病,自然也就不能接受被比他年輕的秦陽的領導。
何況班主任沈墨靈生得貌美如花、知性優雅,他見到伊人的第一眼,就想把她搞到床上去,而想要把她搞到手的前提就是無限量與她接近,也因此他就更想搞掉秦陽,自己取而代之,借班長的職務之便每天圍繞在沈墨靈身邊了。
聽了楊學禮的困惑,劉笑宇得意一笑,低聲說道:“不知道上午的班會上你們留神聽了沒有,沈美女說過一句話,大意是如果班乾部能力不行或者犯了錯誤,那就能重新選拔了。所以,咱們隻要按住這兩點下手,就算沈美女想護著姓秦的也護不住!”
楊學禮二人聞言連連點頭稱是,楊學禮又問:“那具體怎麼操作呢?”
劉笑宇陰鷙一笑,用眼色示意二人湊過來,隨後竊竊私語起來……
吃完午飯後,眾學員回到宿舍稍事休息,下午繼續上課。
從這一刻開始,眾學員才知道這次培訓果然學業繁重,因為不僅下午排滿了三節課,就連晚上都排了一節文化修養課,還是一個半小時的大課,直到晚上八點之後才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包括秦陽在內的學員們都很鬱悶,卻也沒有辦法,誰叫已經上船起航了呢,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晚上課程結束後,突然發生了一件令秦陽這個班長為難的事情——有一小幫家在市區的學員,以楊學禮為首,嚷嚷著晚上要回家住,而且說完就要一起走人。
其實秦陽自己也想回家住,畢竟回家以後老婆孩子熱炕頭,比在宿舍裡跟一個大老爺們共宿強多了,但既然來參加這次培訓了,就得按照人家的規定來,不能想怎樣就怎樣,比方說校方已經規定不能外出過夜了,那就絕對不能回家,這是最基本的紀律性所在。
因此作為班長,秦陽麵對這種情形就不能不管,但具體怎麼管,還要考慮清楚了才行。
硬管肯定是不行的,班裡正有一小撮人不服你呢,你要是硬管,就加大矛盾引發更大衝突了,所以必須要軟著來,走懷柔路線。
這麼想著,秦陽上前用溫和的語氣對楊學禮等人說道:“我理解你們想回家住的心情,其實我也想回家住,但既然校方已經規定了不能外出過夜,大家就儘量在校內過夜,好吧?”
楊學禮裝作已經忘了跟他的冤仇,陪著笑懇求道:“誒,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你老弟不跟班主任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就高高手,給我們行個方便吧,我們都念你的情。”
秦陽苦笑道:“我是真想給你們行個方便,但沈老師那邊已經給我限製死了,讓我晚上記下夜不歸宿的學員名單,免得出了事情難以劃清責任……”
楊學禮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道:“那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嘛,隻要你高抬貴手,不把我們記下來,不就沒事了?”
劉笑宇也站出來道:“就是,隻要你願意替我們瞞著,又能出得了什麼事?大家都是同學,這麼點小忙你都不幫嗎?”
這場突如其來的事端,其實是劉笑宇三人中午商量出來的小陰謀,要引誘秦陽犯錯。
如果秦陽礙於人情,答應幫他們隱瞞回家過夜的事,那很顯然,他就失去了班長應該具備的原則性與紀律性,不配再當班長下去;可如果秦陽死活不答應,那他們就會想方設法激怒秦陽,引發打罵事件,而隻要秦陽動了手,那就能一棍子打死他了,到時彆說是沈墨靈了,就算是再大的校領導都護不住他。
眼下,楊學禮、劉笑宇幾人還在嘗試利用同學情誼說服秦陽幫忙隱瞞,秦陽答應了當然是最好,不答應那就要激怒他了。
秦陽尚未看出幾人的險惡用心,還很認真的解釋道:“要是學習或者生活上的事情,我肯定願意幫你們,但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我怎麼能幫你們呢?所以你們就聽我一句勸,就回宿舍睡吧。”
楊學禮道:“這也算是生活上的事情啊,大班長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沒必要非得跟我們過不去。”
秦陽苦歎道:“我不是跟你們過不去,而是……”
劉笑宇見他遲遲不肯答應,有點耐不住性子了,臉色一黑,就此跟他翻臉,用隻有周圍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喝罵他道:“姓秦的我們給你臉了是吧?靠,好言好語的跟你懇求你不答應,你非特麼找罵呀?當了個班長看把你給能的,自以為手裡有點權力了,就迫不及待地拿這點權力欺壓同學自己人了,你特麼也就這點出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