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現場立時響起劉文傑那略帶興奮的話語聲:“王師傅你打電話乾什麼,彆告訴我這麼快就完事了,你們已經把他打趴下了?”
王師傅聽後欲哭無淚,心說你彆特麼想美事兒了,還我們把他打趴下了,是他一個人把我們仨打趴下了,操,早知道這小子這麼能打,我才不接這個活兒呢,五百塊換頓肉疼,這也太不值了啊。
秦陽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這個劉文傑也太天真了吧,以為隨便叫幾個工人來就能教訓自己一頓,他也不想想,自己要是那麼軟弱好欺的話,能得到周蕊的垂青嗎?
彼端的劉文傑一來過於興奮,二來沒聽清楚,還以為這笑聲是王師傅發出來的呢,笑罵道:“行了,彆特麼得意了,知道你們厲害了,回來我給你們每人多發兩百塊獎金。不過你們彆急著走,再替我狠狠踢他老蛋幾下,把他老蛋廢了都沒事兒,反正他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王師傅苦笑不已,還特麼廢他的老蛋,他不廢了自己的就是好事了?轉頭看向秦陽,心說你怎麼還不說話啊,趕緊說話吧,彆讓劉文傑再廢話了,不然我們更尷尬。
秦陽笑道:“劉文傑,我真是低估你的狠辣程度了,還以為你讓人暴打我一頓就算了,沒想到你還想讓我變太監,我跟你有那麼大的仇嗎?”
劉文傑吃了一驚,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能聽到我說話?可你不是被……”
“我不是被他們打趴下了嘛,你想說這句,對吧?嗬嗬,讓你失望了,是我把他們仨打趴下了,這個電話也是我讓王師傅打給你的。”秦陽笑著說道。
劉文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耳聽他這幾句是笑著說出來的,而且聽起來非常輕鬆,不相信似乎也不行,心頭大震,大腦差點沒變成空白,心念電轉自己是該馬上掛電話還是該乾彆的什麼。
秦陽收起笑意,冷冷地道:“劉文傑你給我聽好,這一次,我看在周蕊的麵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可你要還敢對我下手,我保證把你送到拘留所甚至是看守所去,不信你就試試!正好我哥們兒剛調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我正想給他送幾樁功勞呢。”
劉文傑已經回過神來,聞言忿忿地罵道:“你特麼還敢威脅我?你勾引我老婆,我找人打你一頓怎麼了,不應該嗎?我特麼就算是把你閹了,你也沒理!還拿你當警察的哥們兒威脅我,操,這年頭兒誰不認識幾個當警察的哥們兒啊,我怕你?”
秦陽語氣嚴肅的澄清道:“我從來沒有下手勾引過周蕊,因為我知道她性情高潔,不想讓她瞧不起,關於這一點你愛信不信。你最好記住我的警告,下次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說完收起伸縮棍,舉步返回黨校。
劉文傑不知道他已經走了,罵道:“擦尼瑪的,我特麼當然不信了,你肯定勾引她了,就算沒勾引她,也肯定跟她說我壞話來著……”
王師傅苦歎道:“劉總,他已經走了,你快開車回來接我們吧。小張讓他打破頭了,你得趕緊送他去診所縫針啊。”
劉文傑不聽還好,聽後更氣,怒罵道:“接尼瑪了戈壁,你們這幫廢物,作為三個大老爺們兒,手裡還有家夥,愣是讓他一個人打趴下了,你們就該活活流血流死……”
秦陽那邊並未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回去以後也沒跟周蕊提起,隻盼劉文傑就此識趣收手,否則下次他就真要成為王濤進步的墊腳石了。
……
“……要保持對理想信念的激情和執著,牢固樹立正確的世界觀、權力觀、事業觀,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為堅持和發展特色社?會主義、為實現共?產主義遠大理想不懈奮鬥!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給大家留一個作業,每人寫篇一千字的稿子,按我今天講的這六點展開,闡述如何做一名忠誠乾淨又有擔當的乾部。行了,下課吧!”
兩日後的周五上午,黨校教務處處長親自給二班學員上了一堂黨情教育課,上完照例留了作業,不顧眾學員哀怨的眼神,拿起教材揚長而去。
秦陽剛把作業記好,沈墨靈忽然急匆匆趕到教室裡,把他、周蕊和孫仲秋三人叫到外麵,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經校黨委研究決定,從下周開始,三人要和其它三個班的九名學員一起,編入六個市委脫貧攻堅乾部組,分赴市裡六個尚未摘帽的脫貧攻堅重點縣,開展為期一個月的“駐村入戶”式扶貧工作,三人在黨校的培訓時間也順延至扶貧結束之日。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全都懵住了,誰都沒有料到,都跑到市委黨校培訓學習來了,還能被選中去一線扶貧。儘管三人都不抗拒扶貧工作,也吃得了一線扶貧的苦,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蒙了。
周蕊冰雪聰穎,上周六從山裡回來後一直提防著來自於駱正偉的報複,現在又聽到是駱正偉所在的校黨委做出的決定,選中的又是自己、秦陽、孫仲秋這三個和他發生過衝突的人,頓時有所醒悟,蹙眉詢問沈墨靈道:“沈老師,你知道為什麼選我們三個嗎?”
沈墨靈搖了搖頭,歎道:“唉,說心裡話我是不希望選你們三個去一線扶貧,畢竟太艱苦了,彆說在貧困村呆一個月了,就算隻呆一個禮拜,也能讓你們說了好聽的。但學員處已經選了你們三個,校黨委也批準了,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麼。”
說完這番話,她同情而又憐憫的一一看過三人,目光最後定格在秦陽臉上,秀目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