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道:“嗯,我今天就去市製藥廠,突擊檢查審計評估工作,要能發現他們已經在弄虛作假,那當然是更好,就算發現不了,我也會叫停他們,另外聘請審計評估人員,進廠重新開展清算。”
曾祖輝皺起眉頭,道:“這樣當然是好,可就是會跟鞠雅麗一夥兒撕破臉啊,雖說我們不怕跟這群蛀蟲撕破臉,可就怕在後續的清算過程中,他們不予配合,並展開各種阻撓甚至是破壞啊。能不能采取更溫和更隱蔽的手段,比如你另請審計評估人員進行秘密清算,不讓鞠雅麗等人知道,能做到嗎?”
秦陽沉吟道:“要想不讓鞠雅麗尤其是廠總經理陳向前知道,除非找個由頭封鎖全廠,再讓我請的審計評估人員偷偷進廠清算,但這樣的由頭很不好找啊。”
曾祖輝搖頭道:“不用封鎖全廠這麼麻煩,我直接以公務考察的名義,讓鞠雅麗帶著一眾廠領導去外地藥企參觀考察就行了。”
秦陽皺眉道:“市製藥廠可是有八個廠領導呢,不可能全帶出去吧,隻要留下一個兩個,就可能給陳向前他們通風報信。另外,隻隔離鞠雅麗和廠領導是不行的,還得隔離鞠雅麗請來的審計評估人員,所以這個辦法可操作性不高。”
曾祖輝緩緩點頭,思索半響,道:“實在不行,也隻能按你說的辦了,直接跟他們撕破臉!他們要是敢使壞的話,那就見招拆招,見贓抓人,我就不信正義還戰勝不了邪惡了。”
趕奔市政府的路上,秦陽意外收到秦佳瑩發來的短信:“劉已經拿走牆裡那個保險箱了。”
秦陽微微心驚,這麼說的話,劉飛虎昨晚之所以突然回家,其實是取那個保險箱去了?還是他覺得自己出現在他家,給他造成了極大風險,所以及時取走了保險箱?但不管怎麼說,秦佳瑩都沒說錯,那個保險箱裡就是有他受賄撈錢的罪證,不然他那麼急著取走乾什麼?回複道:“你知道他拿到哪去了嗎?”
秦佳瑩回複他:“要麼拿去了他在外麵的私宅,要麼拿到了他最信賴的情?婦家裡。”
秦陽看到“情?婦”這個詞,第一時間想到了鞠雅麗頭上,畢竟目前隻知道劉飛虎一個情?婦,就是鞠雅麗,轉念想到她已經兩次邀自己去她家裡喝酒,要不就借這個由頭去她家一趟,趁機查探劉飛虎那個保險箱是不是藏到了她家?但問題是,自己今天就要跟她撕破臉,就算不會跟她翻臉,但也會被她懷疑提防,她還會讓自己去她家作客嗎?呃,看來這事還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趕到市政府後,秦陽先忙完例行工作,然後驅車奔了市製藥廠,路上給薛雨打去電話,讓她幫忙從省城尋找幾個可靠的審計評估人員。
薛雨所答非所問,道:“我告訴你個壞消息,你可得穩住嘍。”
秦陽一怔,問道:“什麼壞消息,還用得著特意提醒我穩住?”
“康少偉清醒過來了!”
秦陽大吃一驚,還真有點穩不住自己那顆心的意思,怦怦抨的跳個不停,因為康少偉這個大魔頭一旦重現人間的話,他首先會徹查他被下毒變成癡呆那件事,極有可能查到曹君怡頭上,然後對其進行凶殘報複;其次他還可能再次對薛冰、梁霞二女下手;最後他會繼續仇視自己,極有可能派人暗殺自己,毫不誇張的說,自今日起,不知多少人心頭都會蒙上一層陰影,道:“臭丫頭,你沒騙我吧?”
薛雨罵道:“滾,我可有心情騙你,我現在隻擔心他恢複以後會不會再對我姐下手,再下手我又該怎麼辦。”
秦陽歎了口氣,道:“我也正在考慮這種可能性,還在擔心他會不會繼續仇殺我。”
“那我們先下手為強?”
秦陽很是無語,道:“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另外也要看看他的恢複情況,咱們先不急擔心。你先幫我去找幾個靠譜的企業審計師和資產評估師,我有急用,費用我來跟他們談,你彆搶著替我付錢。”
薛雨啐道:“我呸,你以為你是誰,我會搶著給你付錢,你做夢去吧,我能幫你找人就不錯了,等著!”說完掛了。
秦陽微微一笑,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給曹君怡撥去電話,將康少偉清醒的事跟她說了,讓她早做準備,不行就出國避禍,總之不能讓康少偉抓到報複的機會。
曹君怡這些時日也不是沒想過,康少偉某一天會不會突然醒過來,然後展開凶殘報複,儘管她老爸曹金已經扛下所有罪名自殺了,但以康少偉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會遷怒到曹金家人頭上的,更何況,當日他堂妹康亦璿已經懷疑毒品是她從燕京搞來的了,康少偉要是按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絕對可以查到她頭上,現在聽秦陽這麼一說,心頭一寒,身子登時涼了半截。
秦陽明白她聽到此事會是何等震驚,因此也不催她,隻是耐心等著。
過了會兒曹君怡才語氣冷靜的道:“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