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是腦袋暈暈的,因為今晚她也喝了不少,儘管她這些年已經在酒場裡麵鍛煉出來了,但一來跑去敬了牛謹等人一圈,二來剛才被馬榮貴灌了不少酒,所以現在也撐不住了,自忖勉強還能把秦陽送回家,但彆的事是什麼都乾不了了,比如洗澡。
伍峻名擔心的看著她,道:“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還能開車嗎?”
沈芳頷首道:“還行,至少把秦主任送回家沒問題。”
伍峻名道:“行,那你就送他回去吧,我去跟牛秘書長說一聲,就省得他們送秦主任了。”
沈芳說了聲好,攙起秦陽向外走去,道:“走吧秦主任,我送你回家,你們家住哪啊?”
秦陽還聽得到她的話,但腦袋裡混漿漿的,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的小區名來,呃呃嗯嗯的說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沈芳攙扶他走出酒樓,剛出來就被水點打到頭上臉上,還以為是空調管在滴水,可等走到車旁才發現,是下雨了,忙打開車門,將秦陽扶坐進車裡。
這個過程中她耗費了大量的精氣神,畢竟秦陽身高體壯,把他塞進車裡實在不容易,等坐到駕駛位上時,她已經沒什麼心氣送秦陽回家了,隻想儘快回自己家裡睡覺,又回頭問了他一嘴住址,見他還是不答,索性便驅車回往自家,自言自語道:“你不說住址,我就把你拉回我家啦。我回自己家是熟門熟路,開起車來也省心省力,要是送你回家的話,我還真怕開不過去。”
秦陽根本沒把她這番話聽進耳朵裡,隨口嗯了一聲,倒在後排座上犯迷糊。
沈芳一路把車開到了自家樓下,等停好車時暈頭轉向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回來的,下車要扶秦陽出來時,發現雨已經下大了,頃刻間小衫已經被澆了個半透,不敢耽擱,忙鑽入後車門去攙秦陽。
“啊呼……你這個人……嗬……太沉了……我都沒力氣扶你了……”
剛把秦陽身子扶正,由臥姿變成坐姿,沈芳幾乎就已經耗光了氣力,呼哧呼哧的直喘氣,但她又不敢耽擱,因為她後半身還在車外挨淋呢,隻得鼓起全身力氣,同時讓秦陽配合著自己往外出。
等終於將秦陽攙扶出來時,她後身衣服都已濕透,卻也顧不上,半摟半扶著秦陽,兩人一搖三晃、踉踉蹌蹌的走向單元門。
短短的十幾米路,兩人走了一分多鐘,當走進單元門裡時,兩人衣服都被大雨澆濕了,變成了一雙落湯雞。
等把秦陽攙扶進家時,沈芳渾身上下一點氣力都沒有了,本想把他攙到臥室床上的,也隻能就近把他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好在那座真皮沙發寬大鬆軟,彆說睡下秦陽一個人了,就算並排睡下他們兩個人都沒問題。
這時沈芳酒勁上湧,意識模糊,一步都不想走了,隻想倒在沙發上就此睡過去,但穿著一身濕衣服怎麼睡?於是她將外衣與鞋襪脫掉摘除,脫得隻剩一套貼身內衣,竟然忘了避諱身邊秦陽這個大男人。
不過她可沒忘了秦陽的存在,又轉過身,好心好意的把他的濕衣服連帶鞋襪脫掉,脫得他身上隻剩一條小褲衩,目光瞥及他強健有型、線條分明的男性身材,嘿嘿傻笑道:“身材不錯嘛,跟男模一樣,正好給本美女當抱枕了,嗬嗬。”
說完她把秦陽往裡推了推,自己躺到他的外首,側身抱著他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在希爾頓酒店餐廳的電梯廳裡,白連勝迎到了姍姍來遲的武長雄和市局辦公室主任張海石。
武長雄見到白連勝哈哈一笑,親熱的攬住他臂膀,酒意半熏的道:“來晚了來晚了,怎麼樣,沒讓你那位朋友久等吧?”一張嘴就噴出一股濃鬱的酒氣。
其實昨天白連勝就跟武長雄說了,自己有位經商的朋友想來永陽發展,打算先拜他這個市公安局長的碼頭,約他當晚吃飯。但昨晚武長雄有飯局,就給推到今晚了,結果今晚他又先和劉飛虎、董承祿等人一起,接受被釋放的顧越龍的宴請,所以這都八點了才轉場過來。
白連勝笑著一偏頭,道:“哎,這有什麼久等不久等的。他既然想求局長你的關照,那不論請你吃飯還是等你過來,不都是應該的嘛。就算等到天亮,隻要能見你一麵,他也隻有歡天喜地的。”
武長雄聽得十分高興,連連拍打他的臂膀,語氣親熱的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來,什麼‘見忠臣’?‘危難見忠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連勝啊,你就是我的忠臣。我被停職以後,其他幾個副局長沒一個正經搭理我的,搞得像是我馬上就要失勢垮台了似的。隻有你,還把我當局長,還忠心耿耿的對我,局裡有什麼大事小情都跟我彙報不說,現在還介紹老板給我認識。就衝這一點,你就永遠是我的好老弟,我就永遠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