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鞠雅麗把那些男領導的姓名職務一一曝出,冀鬆等人也是越來越心驚,好嘛,這個女人這回是要憑一己之力,一口氣斬落四十多名處級以上乾部啊,這要是讓她乾成了,永陽市的天都得讓她捅出個大窟窿來,若再傳到省裡去,就連市紀委書記張清和市委書記高紅光也都得跟著吃掛落。
一念及此,冀鬆不敢再讓她說下去,急忙抬手阻止道:“你先等等,先彆往下說了。我告訴你,你可得真跟這些乾部發生過關係,才能把他們的名字講出來,可彆趁機胡亂攀咬,那樣就會罪加一等。當然你也不用通過揭發誰來立功,進而獲得寬大處理,你現在病情嚴重,我們紀委和反貪局那邊都會酌情體諒你的。”
鞠雅麗不屑的道:“誰胡亂攀咬了,我隻咬那些睡過我的男人。我說出來的每一個男領導,都睡過我至少兩次以上。”
冀鬆聽得心肝亂顫,道:“那你也先等等,我出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急匆匆的跑出去,到外麵樓梯間裡給頂頭大領導張清撥去電話,將鞠雅麗曝出驚天官場桃色事件的事跟他做了彙報。
張清聽後也是頭皮發麻,真要讓鞠雅麗揭發出全部的四十多名男乾部,那市紀委是查還是不查?查的話,絕對會在市裡乃至是省裡造成大地震,到時永陽市委市紀委的名聲臭了倒是小事,關鍵可能會嚴重影響自己的政治前途;不查吧,她已經揭發出來了,不查就是失職,想到這兒又氣惱又頭疼,讓冀鬆先看好了鞠雅麗,暫時彆讓她往下揭發,隨後一溜小跑奔了高紅光那邊。
高紅光得知這個情況後,同樣的震驚惱火,心想鞠雅麗你個瘋女人也太不懂事了吧,我這邊一直在儘心竭力的幫你免除罪責,你那邊安心交代經濟問題就行了,乾嗎突然鬨出這麼大的一個幺蛾子來,我好心幫你,你卻反過來給我添亂,有你這麼乾的嗎?定了定神,問道:“她都咬出誰來了?”
張清搖頭道:“具體是誰剛剛冀鬆沒說,但基本都是一些處級乾部,還有幾個都已經退休了。”
高紅光聞言鬆了口氣,既然鞠雅麗隻咬處級乾部,沒咬市級乾部,那自己和劉飛虎就不用擔心了,可轉念一想,不對,鞠雅麗這還沒咬完呢,她要是先咬出處級乾部來,最後再咬出劉飛虎和自己來,那不就完了?雖然打心眼裡不相信鞠雅麗會恩將仇報,反咬自己一口,但也不能不防這一點,問道:“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張清苦笑一聲,道:“書記,這裡又沒外人,你就彆繞圈子了,直接說怎麼辦,我全聽你的就得了。”
高紅光歎了口氣,道:“絕對不能讓她得逞,否則永陽的天都要塌下來!好嘛,一個女乾部通過向四十多名男領導出賣身體來獲得升遷,十年間都沒查出來,曆任紀委書記都是乾什麼吃的,我這個現任市委書記又是乾什麼吃的?到時咱們誰都沒法跟省裡交代,還會成為全國人民的笑柄,更會被釘在永陽曆史的恥辱柱上!”
張清重重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幸冀鬆機靈,她剛揭發出七八個人來,就把她叫停了,這事也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高紅光吩咐他道:“你告訴冀鬆,接下來避開這件事不談,隻了解鞠雅麗在市製藥廠破產過程中的經濟問題。”
張清問道:“那她已經揭發出來的那些個男乾部怎麼辦?”
高紅光道:“記錄在案,回頭一一低調查辦。”
張清說了聲好,當著他的麵給冀鬆打去電話,做了一番吩咐。
冀鬆接完電話回到病房裡,對鞠雅麗道:“你的作風問題我們已經了解了,接下來你主要交代經濟問題就行了。”
鞠雅麗十分奇怪,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已經了解了?四十多個男領導我隻說了幾個,還有很多沒說呢。”
“行了行了,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知道你想多拉幾個人下水,但你真不用那麼做,你隻交代你在市製藥廠的經濟問題就行了。”
冀鬆說完還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姐你悠著點,彆往外爆雷了。
鞠雅麗忿忿地道:“誰想多拉幾個人下水了,是他們一個個都該下水!經濟問題我過會兒再交代,先說清楚作風問題再說。”
冀鬆哭笑不得,乾脆跟她挑明:“鞠雅麗同誌,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你又知道你這麼乾的可怕後果嗎?你要不知道就多想想,千萬彆為了一己之私,把永陽市的天搞塌掉。”
說完他回頭看了眼監控設備,心想之前的錄像全都得刪掉,還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呃……就說因兩規場所情況特殊,今天暫時沒來得及安裝監控吧。
鞠雅麗搖頭道:“不會搞塌天的,我揭發的都是些處級乾部,唯一一個市級乾部也不過是個副市長,怎麼會搞塌天呢?”
冀鬆聽她還要揭發出一個副市長來,心頭大震,瞠目結舌的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