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部聞言有些意外，“您……是要重開元流嗎？”
總隊長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如今老夫可沒那麼多時間教學了，隻是身為真央靈術院的院長，來代幾堂課而已。”
儘管不是要重開元字塾，但總隊長的回答也讓雀部十分吃驚了，他沒想到總隊長居然會這麼有興致。
此時，場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儘管陸離的綜合速度比夜一要慢，但這場白打的切磋勝利者卻是陸離。
“有意思，四楓院家的小姑娘不是白打技術輸給了陸小子。”
總隊長點評道，“她是輸給了判斷。”
“判斷？”
雀部方才沒仔細看場內的戰鬥，好奇的問道。
“戰鬥其實就像是在做選擇題，對方的招式你如何拆解，拆解之後又如何進攻等等等等，每一次交鋒都是做選擇的過程。”
總隊長說道，“長次郎，我問你，你在戰鬥時是如何做決斷的？”
雀部沉吟片刻後答道：“實際戰鬥狀況很複雜，若是將流程拆解，那可能每一招都是博弈，我的話，可能是簡單的見招拆招吧，比如對方正麵朝我發出斬擊，若我判斷來不及對攻，便會收縮劍勢回防，若我的劍能更先斬到對方，我便會選擇攻擊對方的要害……”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下，“如果把戰鬥比作做選擇題的話，選項太多了，而對手也有很多選項，隨著某一個選項的變動，一切都會變化，所以很難預估，仔細想來，我其實都是下意識做的判斷。”
“好一個下意識。”
總隊長看向雀部，讓雀部有點沒譜。
雀部想了想，又補充解釋道：“總結來說，平日裡的鍛煉很重要，戰鬥時很多時候是肌肉記憶幫我做出了判斷，說是下意識，應該也對。”
“你說不全對，也不全錯。”
總隊長點頭道，“所以一個合格的死神應該日日修習，不應懈怠，刻在骨子裡的戰鬥技藝，在決死的戰鬥中，會拯救自己的生命，但……”
雀部聞言，便知道總隊長要說精髓了，做出一幅側耳聆聽的恭敬模樣。
“……長次郎啊，有些人在戰鬥中做抉擇，靠的並不是千錘百煉的技藝，也不是日複一日練習得到的肌肉記憶，而是……本能。”
總隊長蒼老的眸子眯的更細了，看著下方正拿毛巾擦汗的陸離，“他每一招都本能的選擇了最優解，所以即便四楓院家的小姑娘能在速度上壓製他，他也能贏。”
“本能嗎……”
雀部回味著這個詞，仔細想來，他戰鬥時確實沒功夫想那麼多，即便有戰術也是長線的，而不是拘泥於某一招交鋒的。
在刀兵相交的一瞬，誰都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能憑借的，似乎隻有本能，也可以理解為他之前所說的潛意識。
他神情凝重的看向陸離那邊，若這個年輕人真的有在戰鬥中做出最優解的本能，那豈不是說在靈壓對等的情況下，他根本是無敵的嗎？
按照總隊長的說法，戰鬥技藝的高低，和做選擇判斷的能力，是應該拆開來看的。
簡單理解的話，同靈壓情況下，夜一一拳能打死十隻虛，陸離一拳能打死八隻虛，那麼就是夜一的‘白打技藝’水準更高。
而在戰鬥中選擇出拳還是出腿，便是選擇能力的高低，假設夜一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而導致攻擊沒打中，陸離做了正確的選擇，即便那一招的威力沒有夜一強，但他也是在規避了敵人傷害的情況下有效殺傷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