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兆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高興的心裡的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那救了你應該更值錢吧，我找誰領錢。”
沉默。
晏陽初：“嗬。”他那點兒心軟又被自己拍硬了。
這就是一個祖宗，還用得著他心軟？
他提醒她：“你是被我砸到之後失憶的，你可彆忘了。”失憶那個詞咬的格外重。
她聽完他的話也沒多失望的樣子，哎呦一聲又倒回了躺椅上，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晏陽初嘖了一聲，說：“救我的錢說不定還真不少，可惜你這次沒得賺了。”
古兆懶洋洋的說：“不可惜，你還欠我一把武器呢。”說到這個她又有了些精神：“你能做出十四階武器吧？我聽他們介紹你都說你是能做出十二階武器的機械師，你不會造不出十四階武器吧？”
晏陽初一點兒也沒被她激到，篤定的說：“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四階的精神力者，所以我才造不出十四階的武器，到了首都星的時候我給你留個地址，隨時等你找我要武器。”
這話說的……對她胃口。
古兆：“一言為定。不過……”她皺了皺眉：“怎麼都那麼強調十二階啊，張口閉口能製造十二階武器的機械師。”
晏陽初：“因為現在世界上精神力等級最高的人也沒有超過十二階的，有兩個處在十二階衝十三階的瓶頸上，已經卡了十幾年了，二十年前倒是有一個成功衝破十三階的，不過已經不知所蹤二十年了，默認已經死亡。”
雖然精神力天花板是十四階，但是就五百多年也隻有五個十四階的概率來看，這個天花板等同於芸芸眾生一輩子也觸摸不到，不管是天才還是普通人。不管哪個年代，年輕時多驚才絕豔的天才終其一生也隻能衝到十二階，突破十三階的都是鬼才神才，真正能夠到那個天花板的都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人物。
所以，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十四階那個天花板等同於不存在，默認十二階已經到頭了，所以誇你是能製作十二階武器的大機械師，還真是極大的讚譽了。
晏陽初出神的想著，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精神力等級的兩次調整都是因為古兆突破，那會不會這個祖宗在五百年後再突破那麼一次，他們還得調整精神力等級。
他想著，隨口開她的玩笑：“你要是再突破這麼一次，精神力者的路可就更難了。”
沒人回答他。
“古兆？”他轉過頭，看見她正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眉頭微微皺著，臉色不是很好。
“你怎麼了？”他輕聲問。
古兆衝他擺了擺手：“有點兒頭疼，你彆叫我了，讓我睡一會兒，睡醒就能好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起在基地測精神力的儀器裡她那個精神海中度損壞的評價，頓時都氣樂了。
嗬，頭疼。
她這種刀子紮在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能疼到皺眉，已經不是見到的“頭疼”的範疇了吧。
任何關於精神海的疼痛，都是能把人疼瘋的。不是誇張說法，而是字麵意義上的瘋。
他拉住她落在一邊的手臂：“你到底怎麼了？”
古兆：“我……”
她還沒“我”出個所以說，幾個醫生護士突然抬著擔架衝了進來，一個醫生一邊把她往擔架上抬一邊破口大罵：“那麼重的傷你倒是說一句啊！傷情鑒定出來，我要不是前幾分鐘還看見你活蹦亂跳，我還以為是看一個死人的傷情鑒定！”
古兆：“我沒有……”
“你好好躺著！”那醫生怒吼。連晏陽初也不念他們的戰友情了，壓下了她抬起來的手臂：“你好好躺著。”
古兆有一種回到她被凍起來之前的錯覺。
打了一天的仗回來了，一時不察受了點兒傷，被艾黎一頓吼之後按著躺下：“你好好躺著！”
那時候，全隊戰鬥力墊底的艾黎就是全隊戰鬥力巔峰的古兆都不敢反抗的**oss。
於是古兆就真躺著了，眼睛一閉，腦袋裡密密麻麻的疼痛也可以忍受了，居然真的就在這一片亂糟糟的環境裡睡著了。
晏陽初皺著眉頭跟著醫生護士一路跟到治療倉，回頭一看，造成這一切兵荒馬亂的源頭人物居然還真睡著了，頓時真的氣笑了。
他插著腰站在一旁看醫生們用各種儀器給她做全身掃描，捏了捏眉頭，說：“行吧，你真就是我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