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初氣洶洶的走了。
古兆老人家佛係心態, 看著他氣洶洶的背影,覺得還挺可愛。
然後她就多看了兩眼, 轉身朝著和晏陽初不同的方向走了。
古兆走遠之後,晏陽初夾帶著怒氣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他先是麵色沉沉的站在原地頓了片刻, 終究還是沒聽到有人過來追他。
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之後,突然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緊繃的神情也隨之鬆懈了下來。
他這是魔怔了吧,突然莫名其妙的和一個五百年前來的小古董較什麼勁?剛剛自己是在想什麼,還盼著有人會追過來哄他嗎?
按照她掉進冰川的年齡來算的話,他比她還大個三歲。
本來特意來聯盟大學一趟就是為了讓古兆散散心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肯自己轉著玩當然好, 他到底在較什麼勁?生什麼氣?
就是失個憶而已, 怎麼還學會了十幾歲的小姑娘的做派?
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強烈的,晏陽初真實的懷疑自己有病。
……
古兆按照自己上次過來時的印象朝著體育館的方向走。
上次她來的時候冷冷清清的,她路上想找人問個路都找不到, 一度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個大學。而這次她走在路上明顯的發現熱鬨的很多, 路上來來往往的全都是穿著黑白校服的學生, 而且,越往體育館的方向去人就越多。
古兆就猜測他們說的什麼模擬戰爭可能已經結束了。
來來往往的少年少女,嬉笑怒罵都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活力和蓬勃野心, 顏色沉肅的黑白校服也遮擋不住那種少年人身上特有的氣質。
——那叫希望。
那是一種在末世裡罕見的、像保護火種一樣被保護的東西。
她一路走著看著, 自從發現精神暗示技巧之後一直壓在心裡的沉鬱也煙消雲散了, 一直隱隱作痛的精神海在此刻出奇的平靜, 她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在看來來往往的學生,殊不知來來往往的學生們也在悄悄打量著她。
一片黑白校服裡唯一一個不穿校服的人,實在太打眼了。
而且她實在特彆,就站在那裡不說不動也不由自主的讓人注意到她,一舉一動都牢牢吸引著彆人的視線,仿佛天生就該被萬人矚目。
她一路走到了體育館門口,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她。
古兆想進體育館逛一圈,卻發現偌大一個體育館正門的八個入口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一溜黑白校服的學生拉起了長龍,每一個排隊的學生手裡都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屬卡片,旁邊有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順著長龍一個一個人工檢查那個卡片,從正門進去的人還得在一個機器上再刷上一遍卡才能進去。
看起來還挺嚴格。
古兆觀察的時候正好碰見一個學生在正門刷卡的時候機器顯示不合格,瞬間旁邊就竄出來兩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學生把那個還不死心的學生給拉出了隊伍。
古兆耳力好,隔著一個隊伍的長度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維持秩序的學生對被拉出來的學生說話。
“你說你們這些人,你們何必呢?兩萬多聯盟幣買一張造假的入場券也要進去,進去了你們能乾什麼?你們初試都沒通過,學校又不算你成績,被發現了還記你處分!就算進去了你們能乾什麼?是能過得了那些變態關卡的還是能打得過那些天之驕子啊?趕著給人送菜啊……”
邊說話邊拖著人走,慢慢的走遠了,古兆也就聽不到了。
這是要考試?還是有什麼活動?
古兆有心想找人問問,背後卻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恩人……不是,古兆姐姐!”
咦?是楚寧。
古兆轉過身,看見楚寧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俏生生的站在她麵前,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颯爽又美麗。
哦對了,她差點兒忘了楚寧就在聯盟大學讀書的。
她仗著身高優勢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好久不見啊。”
小姑娘激動了臉都紅了,但整個隊伍都在安安靜靜的排隊,她隻能壓低聲音問她:“您……不是,你怎麼到聯盟大學來了?我剛剛在後麵看就覺得想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還好我過來了一下!”
古兆笑眯眯的說:“陪朋友來這裡半點兒事情的。”
她見楚寧穿著和那些維持秩序的學生一樣的衣服,問她:“你是不是還要忙啊?你要是忙的話彆在這裡陪我了,我隨便看一下而已。”
楚寧搖了搖頭:“不忙不忙,他們負責維持隊伍秩序,我負責看著他們彆出亂子就行。”
他們說話的時候,又一個用了造假入場券的人被從隊伍裡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