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休假回來之後,如果說是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晏陽初一天天的變得越來越宅了。
之前他還偶爾出工作室拿個文件、出大廈買個東西什麼的,歐文回來之後他徹底住在了工作室,歐文就是他的腿,這大爺恨不得紮根在工作室。
古兆就這麼默默看了幾天,眼看著這人麵色一天差過一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設計陷入了瓶頸,他越來越喜怒無常。
哦,也有可能是內分泌失調的緣故。
但不管是靈感乾涸還是內分泌失調,出於一個稱職的保鏢對自己雇主的身體狀況的擔心,她在這天中午強行把晏陽初拖了出去。
字麵意義上的,拖。
剛開始晏陽初被打斷了思路暴躁的想殺人,但拖著他的人是古兆,他就算想也殺不了的人,故而隻能壓著脾氣對古兆說:“你放開我!你乾什麼!”
古兆充耳不聞。
說起我行我素這四個字,古兆我行我素的時候,喪屍還在吃人呢。
於是晏陽初被迫曉之以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現在把我拖出去對我沒有一點兒好處。”
古兆充耳不聞。
晏陽初改變策略,威脅道:“你的工資還攥在我手上。”
古兆充耳不聞。
他就這麼一路順順當當的被拖出了大廈。
他從激烈抗爭到耐心說服,到後來乾脆自暴自棄般的抱著手臂冷著臉任她拖。
心裡除了煩躁之外,居然還有一絲無奈。
最後他乾脆讓加爾把他的核動力膠囊開了過來,他自暴自棄的妥協道:“行吧行吧,你說你去哪裡我陪你去,彆折騰我了行嗎?”
不管是出於對她武力的忌憚還是出於曾經的偶像光環,他發現自己對這小祖宗的一切負麵情緒總是撐不過十分鐘。
最後,兩個人去了拳擊館。
而且是難得一見的原始拳擊館。
現在除了軍校教育之外,普通人之間都不提倡人與人之間麵對麵的搏鬥,大部分對抗性運動都采用了體感全息的模式,兩個人躺在全息艙裡,然後在一個模擬場景裡打。或者是有專門的機器人陪你打,計算你的所有動作,即能讓你打的儘興,又不讓你受傷。
翻遍整個坎卡爾也就這麼一家“複古”的拳擊館了。
古兆戴上拳擊手套,對麵是同樣戴著手套穿著黑背心的晏陽初。兩個人沒動用精神力,隻用搏擊技巧打。
晏陽初大學的時候該學的戰鬥技巧一樣沒拉,如果單論技巧看他絕對贏得過大部分人,可一場場下來,都是不到三分鐘就敗下陣來。
關鍵是兩個人打著玩,古兆就不管規則,隻要能打贏,她什麼招都能使得出來。不僅沒有美感,而且非常暴力。
晏陽初第六次被打倒在地的時候不乾了,椅在旁邊的欄杆上仰頭喝水,汗濕的劉海粘在臉上,隨著他的動作,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一起一伏。
這人雖然是科研人員,但畢竟是軍校訓練出來的,平時穿著長袖的樣子看不出來,戰鬥人員該有的東西他居然一樣都沒少。
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一場的緣故,近來越來越暴躁的晏陽初看起來平靜了很多。
——也有可能是被打自閉了。
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妨礙古兆覺得她是一個關愛老板的好員工。
她絲毫沒有剛剛自己按著老板打的自覺。
而且老板現在正冷著臉喝水不理她。
晏陽初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放下水接了個通訊。
古兆耳力好,聽到了裡麵提了她的名字。
他掛了通訊之後,古兆問:“剛剛提到我了嗎?”
晏陽初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你又要有錢了。”
所以,就彆折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