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試探她死沒死的人半蹲在古兆旁邊, 手還保持著探出去的姿勢,和古兆大眼瞪小眼。
他被古兆一嚇, 手猛地縮了回來,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往後一仰, 差點兒沒摔坐在地上。
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古兆被迫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那個男人抬頭看著她, “你、你、你……”
古兆接話:“沒錯,我還活著。”
男人結結巴巴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 您好, 我叫餘湫, 聯盟軍第八軍團二十四營中尉。”
古兆:“我叫古兆。”
餘湫驚喜的笑了笑:“你和我偶像一個名字!”
古兆:“……”如果是她想的那個的話,她不止和你偶像一個名字,還和你偶像一張臉呢。
這時古兆也認了出了餘湫身後的那台機甲, 正是她要麻醉劑的時候反應最快給她麻醉劑的那台機甲。
她對麵前這個表現的有點兒蠢的男人的好感度立刻上去了。
這時候另外兩台機甲也降落了下來, 他們降落下來造成的震動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讓受損最嚴重的那個能量盾徹底不堪重負,整個能量盾從頭到尾破碎開來,暴露出下麵一個毫無武器裝備的小型飛艇。
隻要紅象再晚一秒倒下, 哪怕它多跺跺腳這個能量盾都會破碎, 而這樣一艘飛艇暴露在紅象的腳下幾乎是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
那個飛艇上一個母親抱著孩子在丈夫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那個母親哭啼著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兩個人站在飛艇邊衝著古兆的方向遙遙的鞠了一躬。
古兆愣了一下。
另外兩個機甲上的人也走了下來,其中一個貌似是三人小隊的領導人的一個女性走到古兆跟前鄭重的衝她敬了個軍禮,“感謝您,前輩。”
古兆回過了神,搖了搖頭說:“不客氣,順手而已。”
他們說話的時候,其餘防護盾陸陸續續被降了下來,四周停降在中轉星的飛艇有迫不及待立刻飛離這個是非之地的,也有依舊停留在這裡的,陸陸續續有乘客下來遠遠的圍觀紅象……和她。
古兆:“……”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圍觀。在末日的時候緘默小隊不管是出任務還是出任務回來都沒人敢圍觀過,普通人一邊敬仰緘默小隊一邊卻對他們懷有對強者的畏懼,偶爾有幾個站在路邊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在古兆看過去的時候也嚇得趕緊跑了。
讓古兆一度以為他們扮演的是什麼反派角色。
這時候有人敢圍觀她了,她更發愁了。
堵的那麼嚴實,怎麼回去啊她。
幸好一號中轉星的工作人員很快來到現場疏散了圍觀群眾,讓所有人回到自己的飛艇之內。而在這一片依依不舍的往回走的人中,逆著人群大踏步朝這邊走過來的晏陽初就跟顯眼了。
古兆注意到了他,笑眯眯的衝他揮了揮手。
晏陽初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走得更快了,很快到了古兆跟前。
他走的很快,再加上天生一張冷麵,走過來的時候就帶了點兒氣勢洶洶的意味,餘湫不知道情況,還以為這人是過來找茬,伸手想攔一下。
他剛抬起手就被古兆擋住了,這個在他看來很厲害的前輩說:“我的朋友。”
晏陽初站在她跟前,後麵還跟著三個便衣,其中一個便衣過去和那三個負責運送紅象的機甲兵交涉,晏陽初就麵色嚴肅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問她:“感覺怎麼樣?”
彆人不知道他沒頭沒腦的一句問的是什麼,但古兆知道晏陽初是在擔心自己的精神海,於是搖了搖頭說:“還行。”
這個巨大的fg剛一立起來她就覺得眼前一黑,手腳仿佛一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不受控製的就往地上倒。
晏陽初麵色大變,迅速伸手拉住了她,半跪在地上抱著她的上半身叫她的名字:“古兆?古兆!”
其實這時候古兆還有意識,就是精神海突然之間疼得厲害,而且越來越疼越來越疼,她有心想張開嘴回應晏陽初一聲說自己沒事兒,可剛微微張開嘴發出了一個音,下一刻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她覺得有點兒對不起晏陽初。
她從冰層裡剛醒的時候精神海中度損壞趨於崩潰,經過這麼長時間日複一日堅持不懈的梳理,她在崩潰邊緣不斷試探的精神海才漸漸穩定下來,精神海中那種如影隨形的尖銳疼痛感也越來越弱。
而這一次她為了對付紅象直接從為數不多的精神力儲備中抽取了一半,剛穩定下來的精神海被她這麼大一個動作引動又重新暴動了起來。
其實她在動手之前就有預感這次精神海可能會不太好,最壞的情況可能就是精神海會強製身體陷入休眠,可她還沒來得及對晏陽初說就迅速失去了意識。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明白自己其實最多睡兩天就能醒。可晏陽初不知道她的情況啊,她這麼一言不合直接暈倒在人家跟前,換誰誰都會被嚇到吧。
每一次精神海出問題他都在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有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