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兆飛快的套上了衣服, 想了想,又打開了陽台門, 直接從三樓陽台上翻了下去。
換衣服的時候她腦子裡一直在想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越想越覺得可疑。
他剛剛閃進花棚裡的速度普通五階精神力者都不會擁有, 而據古兆所知,這個劇組內的所有人幾乎都是一二階精神力的普通人,除了古兆和晏陽初外, 精神力等級最高的是背景師,四階精神力。
而且她來之前看過這個民宿的資料,上麵顯示民宿的主人是一個三階普通人。
也就是說,那個黑影不是劇組人員, 也不是民宿主人。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劇組入住的民宿後花園?
與“非法入侵”這個名詞一起出現在古兆腦海裡的是剛剛是剛剛在海邊時遇見亨特時的景象, 亨特說, 他們是在三天前端了金沙灘的黑晶核販子基地,但最後關頭大頭目帶著人跑了。
不怪古兆聯想到逃跑黑晶核販子,實在是因為這個黑影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 她前腳剛把他們逃跑用的飛艇打進了海裡, 後腳一個可疑黑影就出現在了劇組的後花園, 讓她不得不多想。
理智上古兆自信她打落的那個飛艇上絕對不會有一個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逃掉,但那個黑影出現的時機太可疑,讓她不得不多想。
誰也不知道那個頭目帶了幾個人跑, 除了古兆抓到的人之外到底該有沒有漏網之魚, 萬一這是一個和那個頭目兵分兩路逃, 最後逃進了民宿後花園的黑晶核販子呢?
與這個可能性相比, 她寧願隻是碰見了一次非法入侵。
黑晶核販子都是亡命之徒,而一個被逼進絕路的亡命之徒會做出什麼連古兆不敢去賭。
這個民宿了可是住了三十幾號劇組普通人呢,而且距離那個花棚不到五十米就有兩個正說人壞話的小姑娘。
古兆隻穿了短袖短褲,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頭,輕巧的從三樓陽台上翻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樓下一束花叢後麵,屈起膝蓋卸了力道。
她連鞋都沒穿,光著腳朝花棚的方向走過去,耳邊是哪個女二號已經進化到人身攻擊的憤憤不平:“……什麼人啊!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看在導演的份上才演女二,但我又不是真的咖位比彆人低!”
她們聲音越來越大,看著她和花棚的距離,古兆都替他們捏一把汗。
她迅速走到兩個人身後,拍了拍那個正說話的小姑娘的肩膀。
聲音戛然而止,兩個人一齊回頭看她,轉頭的時候表情還是被人發現了背後說人壞話的色厲內荏,等看清了眼前是誰的時候就變成了驚恐。
就在不久之前,劇組所有人都見證了古兆是怎麼憑借一人之力斬落一艘小型飛艇的,這樣的實力,有人感謝、有人敬仰、自然也有人恐懼。
兩個小姑娘看起來都被嚇得不輕,女二號張嘴就想叫,古兆一個眼刀飄過去,那聲尖叫就被硬生生堵在了嗓子裡。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但古兆不想聽他們的官司,她眼睛盯著花棚,把聲音壓到最低,說:“現在上樓,不準下來!”
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敢反抗的威嚴。
女二號也不是真的沒有腦子,她見古兆的一身打扮明顯是倉促下來的,又見她一直盯著花棚的方向、神色淩厲,縱使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明白這個花棚裡肯定有什麼東西是讓這個十階高手忌憚的。
能讓一個十階高手忌憚的東西,不是她們能摻和的。
她拉住了還想說什麼的同伴,對古兆點了點頭,硬拽著人回了民宿。
目送著人走遠了,古兆這才抬腳走向花棚。
她知道自己剛剛提醒她們走的時候肯定驚動了花棚裡的人了,這時候索性也不再掩飾。
她調動精神力護在自己周身,推開了花棚門。
什麼都沒有。
花棚中珍貴的一枕骨舒展著淡紫色的花瓣,與一枕骨伴生的一種粉色小蟲在花棚中飛舞,有一種仙境般的美麗。
但就是沒有人的氣息。
嗯?
古兆索性調動精神力在整個花棚掃了一遍,藏在角落裡一個食花獸都被她發現了,但就是沒有人的蹤跡。
但她是親眼看著黑影進了花棚的,她自信自己不可能會看錯,中間她離開陽台換衣服隻用了兩分鐘的時間,之後就又從陽台上跳了下去,算起來從發現那個黑影到她進入花棚,總共也不超過五分鐘。
那個人影如果有機會離開的話,也隻有可能在她換衣服那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