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初看了她一眼,也不多問什麼,找了個護士用多羅語問那邊的情況。兩個人大概交談了三分鐘,晏陽初回來了。
古兆問他:“她剛剛在說什麼?”
晏陽初:“她說離醫院不遠的地方發生了飛艇爆炸事故,這兩個人是那個爆炸飛艇的主人,當時男主人正下去買東西,女主人等在飛艇上被波及了。”頓了一下,他低聲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古兆看了看他,直接說:“我懷疑剛剛跑過去那個男人就是亨特他們要抓的逃犯,你幫我個忙,問一下亨特他們是不是在這段時間和逃犯交過手而且讓他受傷了,還有,金沙灣所有的醫院是不是都被他們戒嚴了,如果是的話,就可以讓他們過來抓人了。”
晏陽初沒理解古兆提的這兩件事情和那個男人是逃犯有什麼必要的聯係,但他相信古兆的判斷,衝她點了點頭,走開幾步去發通訊。
古兆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急診室的方向。
古兆的五感比平常人靈敏的多,在那個男人跑過去的時候他的鼻端嗅到一股輕微的血腥味和爆炸過後的□□味。而在他朝晏陽初撞過來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對方看似踉踉蹌蹌的步伐卻還頗有章法。
於是她就讓晏陽初打聽了一下。
“爆炸的時候男主人正好不在”。
那他那一身夾雜著□□的血腥味是怎麼來的就值得人琢磨了。
而且,那個男人的一張臉也是假的。
古兆在發現那個男人身上的不對勁之後就抽出一絲精神力快去在他身上掃了一遍,然後就發現他用了一張假臉。
古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個在她麵前逃跑了的頭目。
稍稍推理一下,古兆就還原了大致過程——
與警察交手受了傷,警察封鎖了醫院想在他就醫的時候抓捕他,他就用了這種方式混進了醫院。
在心裡確定了這件事,古兆再看向那個男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打行走著的聯盟幣。
她幾乎毫不掩飾的盯著他。
那個男人很敏銳,察覺到了有人再看著他之後不著痕跡的往古兆這邊瞟了一眼。
古兆衝他笑了一下,然後抬腳往他的方向走。
那個男人半輩子行走在刀尖上,對危險感應幾乎成了本能,而古兆給他的危機感幾乎比他以往任何次死裡逃生時感受到的危機都更加強烈。
他連偽裝都顧不上,幾乎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古兆兩步追上他,抬起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說:“你要去哪裡啊?你的妻子還在搶救呢!”
那隻輕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卻讓他一步都動不了,他咬著牙想抬腳,卻發現身體的控製權已然被剝奪。
他被按著肩膀坐在了搶救室外的凳子上,那個可怕的女人壓低聲音對他說:“你要等著你妻子出來。”那聲音平靜到近乎溫和,甚至還帶著笑意,卻讓人心裡發寒。
他一輩子都在給彆人帶來恐懼,卻在這一刻感到了由衷的恐懼。
古兆就施施然的坐在他旁邊,看著搶救室亮著的燈。
她幾乎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頭目,他為了混進醫院,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弄進了急診室。
而被他頂替了身份的這個男人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換做平常的話她不會選擇這麼張揚的做法,而這個人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她等了有三分鐘,晏陽初帶著一群守在醫院周圍的便衣警察過來了。
古兆拍了拍逃犯的肩膀,說:“該走了。”
於是,一群便衣一臉懵逼的看著被他們列為疑犯的陌生男人主動向他們走了過來,說他是主動走過來,可他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這麼回事兒。
古兆跟在他後麵走了出來,伸手拍了拍逃犯的肩膀,那個逃犯頓時白眼一翻,吭都沒吭的暈倒在了一個警員的懷裡。
那個警員嚇得差點兒把人扔出去。
古兆用下巴點了點昏迷的男人,說:“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會自然醒,如果你們急著審問的話可以直接用物理方式把他弄醒,你們可以帶回去了。”
警員:“好、好的。”
一群警察暈暈乎乎的抬著人往外走,留下了兩個人處理這邊的後續。
“對了。”古兆在他們身後提醒:“你們彆忘了提醒亨特一下,上次的錢還沒轉給我你,這次可以加上這個人一起轉。”
被“獎金”支配的恐懼重新籠罩在他們心頭,在場的警員齊齊一抖。
目送著他們走遠了,古兆對晏陽初說:“我們回去吧。”
晏陽初跟著她往外走,奇怪的問她:“你不跟著他們回警署嗎?你答應了亨特要幫忙審訊的。”
古兆搖了搖頭,說:“幫是要幫的,但那邊不自己審訊一輪是肯定不會樂意我插手的,我等亨特來找我。我要的隻是精神暗示的消息,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隻要能把最後的信息留給我就行。”
她有一種預感,她快觸碰到真相了,很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