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媽媽的命,一邊是隊友的前途,古兆整整兩夜沒睡,決定解散緘默小隊加入河海基地。
為了媽媽她可以給這個基地賣命,但不能讓隊友也為她的決定買單。
但以柏景煥為首的隊友們死活不同意解散,最後經過長達半個月的交涉,古兆以個人名義加入基地,緘默小隊聽命於古兆,基地承擔媽媽的治療。
河海基地估計從她死活不願意交出緘默小隊的控製權的時候就已經恨上她了。
他們本來想收攏一把刀,但奈何這把刀太利,除了剛開始那幾年受他們的製衡,羽翼豐滿了之後他們就奈何不了她,甚至得捧著她,以至於連梁邱名她都敢往外送,他們除了罰她去掃遍布喪屍的大廈之外還不能把她怎麼樣,而這樣的懲罰對當時的古兆來說不值一提。
後來她的威望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強,直至讓人忌憚心驚,她甚至靠著柏景煥的謀劃設法把癌症研究所的一半控製權拿到了手裡,他們就更奈何不了她。
拿到控製權之後,她更加肆無忌憚,甚至開始暗地裡壞了他們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們收了一把會把刀刃對向自己的刀。
古兆和他們針鋒相對,他們想讓古兆死,隻是因為古兆在名頭上還在河海基地的緣故,兩方都不能做的太絕,隻保留著表麵的和平。
然而,癌症研究所最終並沒有留住母親的性命,在新藥還沒研究出來之前,母親先撐不住了。
那時古兆二十三歲。
母親的死打破了古兆與河海基地之間虛偽的和平,古兆甚至開始公開支持和河海基地相對的基地,並且暗中計劃在兩年之內把自己所有的勢力轉移,不再摻和河海基地的泥沼。
河海基地是出了古兆之外最不願意見到古兆母親死的,古兆唯一的軟肋沒了,他們唯一製衡也沒了,他們開始擔心這把刀徹底反噬,與此同時,對古兆的殺意也達到了頂峰。
直到最後,古兆和她的緘默小隊動作越來越大,河海基地給了她一擊必殺。
但古兆也覺得值,對基地也沒有太大的恨意,因為他們到了後期的時候雖然想讓她死,可她的媽媽畢竟靠著這個基地多活了近十年。
她沒有恨,但卻有愧,對她的隊友們。
她一夢醒來五百年,他們卻跋涉了一年又一年。
晏陽初第一次聽古兆說這麼多話。
她向來很少說自己的過往,這次願意主動對他說那麼多,很難得。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們在地球呆一段時間吧,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你隊友留下來的一些東西,順便再去找找艾黎的墓。”
古兆拒絕的很果斷:“不,先聯係上外界把你送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再說,我的事情可以往後推。”
晏陽初:“我能感覺的到,我們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反而還把記憶給重新摔回來了。
但古兆依舊說:“不,這次聽我的。”
於是晏陽初就沒話說了。
古兆一通過往講下來,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稍微驅散了些夜晚那股刻骨的含義,地球凍死的陽光雖然沒有什麼溫度,但站在陽光下麵總有一種溫暖的心理作用。
晏陽初吃了點兒乾糧又喝了兩口烈酒,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示意古兆繼續走。
這次他們換了個方向找,古兆把精神力四麵鋪開探查,雖然很耗費精神力,但居然也真的有了收獲。
在岸邊的凍土上,海岸線十公裡外有一座人類撤離地球之前留下了人類村鎮,而且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古兆重新振奮了起來,帶著晏陽初硬是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走到了城鎮附近,中間還強行背著一臉抗拒的晏陽初跑了一段路。
不過晏陽初抗拒歸抗拒,他知道現在趕路最重要,也沒拒絕古兆。
就是他太高,古兆相比他來說又不夠高,他被背的彆彆扭扭的,一雙腳直接拖到了地上。
到了城鎮附近,古兆謹慎的沒有貿然進入城鎮,而是在附近的凍土上找了塊石頭休息了一陣,準備先看看情況。
然後接下來的情況就讓她懵了一下。
一輛末日裡最常見但星際絕對沒有的吉普車從她麵前咣咣鐺鐺的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