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靜默的能聽見歐文在三樓宣布晏機械師回歸的聲音。
古兆保持著按著晏陽初手的姿勢,終端屏幕上“古兆純粉”那四個字在她麵前不斷放大、不斷放大,差點兒把她的眼睛閃瞎。
她看看屏幕,又抬頭看看晏陽初,再看看屏幕,再抬頭看看晏陽初,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晏陽初被她看的臉越繃越緊,最終繃著一張冷漠的冰山臉使勁把自己的手從古兆的手中掙了出來,先發製人,冷聲對古兆道:“你看什麼!”
看晏陽初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姿態,古兆覺得自己的話更不好說了,隻好找了個自己覺得不會讓他炸的切入點,委婉的問道:“這個古兆純粉俱樂部是什麼?”
晏陽初不出意料的炸了,大聲冷嗤道:“我怎麼知道!這是我失憶之前的東西,誰知道它是怎麼出現在我的終端裡的!”
古兆抬頭看著他此時此刻繃的異常冰冷的一張臉,神色越發複雜。
如果是平常的晏陽初,他那裡會廢口舌和彆人解釋這麼多。
她看了他半晌,看的他臉色隱隱發黑,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說:“我沒想到你這麼崇拜我。”
晏陽初冷笑道:“你在說什麼夢話!”
古兆:“這個純粉俱樂部是我想得那個嗎?”
晏陽初語氣中隱隱暴躁:“我說了我不記得!我失憶了!”
古兆:“你原來還是……”
晏陽初這次直接打斷了她,威脅道:“你再敢在這無聊的事情上多糾纏一句,我立刻把你丟出大廈!”
於是古兆不說話了。
晏陽初暗中鬆了口氣,心說還好這小祖宗不吭氣了。
可他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聽見這位小祖宗幽幽的說:“其實,你是我粉絲吧。”
晏陽初:“……”
五分鐘後,古兆被晏陽初丟出了六樓。
她看著晏陽初怒氣衝衝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心說這一屆的粉絲脾氣還真大。
粉絲就粉絲唄,她又不會嘲笑他,乾嘛脾氣這麼暴躁?
古兆覺得晏陽初的大機械師的包袱實在是太重了,而且還不真誠。最重要的是,他還……悶騷。
古兆想起那個被命名為“絕密”的文件夾,然後一打開全是“古兆純粉俱樂部”開頭,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太好了。
合著你“古兆粉絲”的身份還是絕密啊。
難道說是她古兆的排麵不夠,還不能拿出來說了?
這一刻,古兆無比的想知道失憶之前的晏陽初到底是怎樣神奇的一個人。
於是她在六樓門口站了片刻,噔噔噔下到三樓去找歐文。
晏陽初通過監控看到她在六樓電梯口站了片刻又走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失落。
他覺得自己有毛病。
強行壓下這股失落,晏陽初直接動手把那個“絕密”文件夾加了三層密,扔到了終端最深處。
刪了……畢竟是從前費心收集的,而且刪了的話顯得他多欲蓋彌彰似的,還不如藏起來算了,眼不見為淨?
做完這些,他直接把自己在離開大廈之前沒做完的圖紙找了出來,試圖用工作把自己從那種彌漫至今的尷尬中拯救出來。
五分鐘後,他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把筆一摔,坐在工作台前麵無表情。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走出六樓,準備去三樓把小祖宗再提溜回來。
現在許多人都對他們虎視眈眈,還是正事最重要。
他這麼告訴自己,頓時那種心虛感就淡了很多。
嗯,他是為了正事。
然後他站在了三樓,隔著一扇門聽著裡麵歐文用一種誇張的語氣大聲和古兆說話,古兆還時不時應和兩聲。
歐文:“老板絕對是古兆鐵粉啊!哦是曆史上那個古兆不是你……老板原來沒失憶的時候為了去看一個老藝術家排的關於古兆的話劇,大半夜的熬到淩晨三點去星網搶票你信不信?你敢不敢信!”
古兆:“哇!還是狂熱粉的嘛!”
歐文:“對對對!狂熱粉!絕對狂熱!他還寫過古兆同人文你知道嗎?我剛知道的時候我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