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扇門,還能聽見小祖宗愉快的聲音:“好夢!”
晏陽初:“……”
他無奈的捏了捏額頭,低聲回應:“好夢。”
……
晏陽初確實是一覺好夢,古兆卻沒那麼幸運。
她剛入睡三個小時便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驚厥一般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捂住心臟重重的喘著粗氣。
手底下的心臟跳的又快又急,還帶著噩夢初醒的生理性心悸,那一收一縮的疼痛直接把她從茫然中喚醒。
她做了一個夢,而且還是一個噩夢。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清晰的感覺到夢中的內容很凶險,可在從夢中驚醒的那一刻,她卻把夢的具體內容忘的一乾二淨,隻剩下急促跳動的心臟提醒著她她確確實實是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睡也睡不下去,她緩了一會兒,從床上站起來,接了杯熱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一股暖流流向胃袋裡,心臟的舒服了一點。
她看了看時間,這才發覺自己其實壓根沒睡多長時間。
但她也沒心情再補覺,她揉著隱隱抽痛的額角,開始回想自己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麼。
可夢裡的記憶卻像長翅膀飛走了一樣,古兆絲毫找不到它的影子。
古兆又接了杯水,靠在櫥櫃旁,表情有些莫測。
十二階以後她就很少做夢,從進入十二階到最後她掉入冰川,她隻做了兩次夢,還都是噩夢。
第一次她從噩夢中驚醒,半個月後河海基地提出了世界基因計劃,第二次她做噩夢,一個星期後癌症研究所最後一款藥宣布對媽媽失去作用,一個月後媽媽去世。
兩次噩夢的情況都和這次一模一樣,醒來之後就把夢中的內容忘的一乾二淨。
柏景煥說,這可能是一種高階精神力者自身對於未來可能會發生的危機的預警。
高階精神力者可以預警自身,這是在星際時代被無數精神力者和科學家證實,卻又無法拿出合理的科學解釋的現象。
有科學家曾經做過統計,說精神力越高的精神力者就越能進入無夢的高質量睡眠狀態,而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突兀出現的夢都有可能是身體對於未來危機的預警。
古兆把柏景煥的話和她曾看過的科學家的研究結果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又想起自己上兩次做噩夢之後的結果,越想越精神、越想越睡不著。
她把最近的經曆在心裡過了一圈,皺眉思索著自己會做這個噩夢的原因,片刻之後,拿起終端給弗萊德發了個通訊。
通訊很快被人接了起來,通訊中弗萊德的麵容顯得更加憔悴,聲音也疲憊了很多:“古兆,出什麼事兒了嗎?”
古兆呼出了一口氣,說:“沒,我隻是想問一下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弗萊德捏了捏眉頭,沒想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明明剛聯係沒多久古兆就又問他的情況,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還在掌控之中,哪邊已經有動作了,我親自坐鎮看押許少崖,今天早上正好截住了一條差點兒飛出去的消息。”
古兆斟酌了一下,問:“這次行動,你有把握挖出聯盟高層的全部臥底嗎?”
弗萊德直接說:“沒把握,不過我能確定的是聯盟的核心還沒被他們滲透,隻要核心沒被滲透,我隻需要打開一個缺口,剩下的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聯盟內的結構很複雜,內外圈的利益線和權力結構能繞成一團亂麻,其中屍位素餐但是還不得不留下的人龐大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也正是因為這樣,聯盟的這種利益結構圈很難打破。
這也就是為什麼幾乎所有聯盟高層都知道聯盟內部有為數不少的內應卻又一直沒有辦法清除的原因,利益鏈環環相扣,動一下都會有人跳腳。
軍部從兩百多年前就獨立於聯盟的利益鏈之外,所以軍部的內應還好清理一點,弗萊德自己就暗中清理了不少,到聯盟那群政客不一樣,他們也怕暗中的敵人腐蝕聯盟,但他們需要一個人來給這個結構打破一個缺口。
弗萊德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
位高、權重、寒門出身、沒有背景、不搞結盟、鐵血手腕。
在聯盟核心圈的默許下,他完全可以大刀闊斧。
不過,他看得出古兆這個小女娃對政治沒什麼敏感度,他也沒打算和她解釋,隻是保證道:“總之,我這邊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古兆皺著眉頭掛掉通訊。
如果弗萊德那邊沒問題,但最終問題會出在誰的身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