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是這麼想,但霍華德還是裝模作樣的沉默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出賣同伴。
他所見過的正派人士都是這樣,你越是講義氣守信義他越是能高看你一分,活下來的幾率也更大一點。
但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女士明顯不吃他這一套,他沉默了還沒兩秒,還沒表演出自己的硬骨頭和掙紮,對方已經不耐煩的抽出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劍刃往下一壓,他脖子上瞬間就沁出了血痕。
霍華德脖子上一涼,心裡也是一涼。
她看起來隨時能暴起殺人的樣子,凶惡的簡直分不清到底誰還是星盜,皺著眉不耐煩的說:“帶不帶路,不帶路彆耽擱我時間,殺了你還有下一個。”
說完眼睛看向他身後的手下。
她眼裡的殺意不似作偽,是真在不在意他骨頭到底硬不硬,隨時盤算著殺雞儆猴換下一個人帶路。
霍華德瞬間什麼花招也不好耍了,當即坐到駕駛台上帶路。
他也沒什麼會給自己同伴帶來麻煩的愧疚,星盜組織裡個個都不是什麼善人,不是在聯盟生活不下去了,誰會出來當星盜。這樣一個由窮凶極惡的人組成的聯盟自然也不會有多團結緊密,聚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好過一點,對抗更大的星盜團,其實他們內部的鬥爭屠殺就不少。
他甚至還算盤算著,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之後讓其他人拖住她,他趁機逃跑。如果這女人真有本事掀翻一整個基地的話到最後也肯定不會放過他,如果這女人沒這個本事的話……為基地帶來這麼大一個勁敵,基地也不會放過他。
還不如早早逃跑,重新找勢力投靠。
他正盤算著自己該投靠什麼勢力,古兆已經收了劍,那柄半人高的重劍在她手裡一轉,瞬間變成了一柄槍,被她收回了空間裡。
這是她這次出來帶出來的第二件東西,晏陽初給她做的武器。
未完成版。
晏陽初失蹤的太急促,他給她準備的武器也剛做到一半,槍的形態已經可以使用,但變形成近戰武器的時候隻有一把半完成的劍,那把被他稱之為“平底鍋”的圓盾隻能變成一個扣在她手上的護腕,伸展開之後就是平底鍋……圓盾,但現在還伸展不開,隻能當個護腕。
古兆不看弗萊德欲言又止的眼神,他讓自己收拾行李的時候除了菲拉病毒的抑製劑就隻帶走了這個,甚至連食物和淡水都隻帶了三天的。
她在末世黑吃黑的那段時間習慣自給自足,把她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放出去兩天,她能帶一個團的物資補給回來。
這時候,她一邊盤算著怎麼拿星盜們的物資補給,一邊在背後盯著霍華德操作飛艇。
離開星盜基地之後她總得自己操作飛艇,她多多少少得多學一點兒,最起碼得學會認星際地圖,總不能再這麼瞎子似的滿宇宙亂轉悠下去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正在操作飛艇的霍華德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縷迷之微笑。
嗯?
她認真看過去,就發現這個星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好像在盤算著什麼美事一樣,又是誌得意滿又是勢在必得,絲毫不像是已經已經被俘虜了的人。
古兆:“……”這星盜是有什麼毛病吧!
古兆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他,看的旁邊霍華德的手下心驚膽戰的,想提醒老大一聲又不敢開口。
然後,古兆自己開口了。
她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你想什麼呢?”
霍華德滿腦子的盤算豁然被打斷,整個人都驚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剛剛是誰的聲音,瞬間腦門上冷汗就下來了。
難道這女人看破了他的盤算……
古兆看到他臉刷一下白了就收回了視線,嘖了一聲,說:“我不管你在想什麼,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開飛艇,要不然我那把新劍今天就拿你的血開刃。”
霍華德這下老實了,一直到回到基地都沒再做什麼妖。
星盜們的基地……emmmm,和古兆想的挺不一樣的。
聯盟的星盜做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劫持貨船獲得大量物資,或者劫持人質索取巨額贖金,甚至控製部分航線,每年受害者不計其數,損失的金錢全都在星盜哪裡。
所以在古兆的印象裡,星盜應該都是極其富裕的。
最起碼在她所聽到的消息裡,弗萊德和他講過,聯盟最大的星盜團幻鹿軍團,把持著聯盟三條航線,每年靠著三條航線賺取的金錢比聯盟經曆前十的星球一年的GDP還高,而聯盟至今沒收回航線。
但是這個星盜基地,不知道是實力不夠強還是怎麼的,emmm……有點兒破。
基地建在一個廢棄的小型荒星上,所謂荒星,就是那種寸草不生,環境惡劣,在聯盟幾乎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星球。
如果花大價錢還要了荒星的話也不是不能住人,但是這個荒星明顯沒有被改造過,環境既原始又惡劣。
反正古兆就光看到這個星球後,原本對星盜基地十分的興趣瞬間就折成了四分。
飛艇降下去,看到了地麵的基礎設施之後,這四分的興趣也快打個對折了。
居住條件相當的惡劣,惡劣到古兆覺得末日的人住的都比他們好一點,唯獨防禦措施做的還算不錯,他們的飛艇降下去的時候過了一道又一道關卡,確認了身份之後才讓降落。
降落到地麵,還有最後一道關卡,要核實來者的身份。
本來古兆威脅星盜霍華德讓他們把自己當成在混亂星域劫持的人質,後麵那輛多出來的飛艇就是戰利品。她都把人質的姿態做的十成十了,自己給自己綁上了束手手環,跟在還能動彈的人身後走了下去,畏畏縮縮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沒人比她更像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