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殺死獅心黃昏,哪怕之後被秋川彌生清算,無法看見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未來,這點也絕不能改變。
“我要開始了。”
平靜地說出了指令,在蟻兵吞咽口水舉槍待命的瞬間,擬態獅心黃昏解開了腦內關於記憶的枷鎖。
下一個瞬間,潮水般的記憶不可阻擋地直接灌入了她的腦海,龐大的意識洪流摧枯拉朽地衝擊著名為自我的獨木小舟。
“唔啊啊啊啊!!!”
撕裂意識的痛苦自喉嚨深出被擠出,擬態獅心黃昏的身體開始了時不時地痙攣,瞳孔無法聚焦,看上去好像失去了靈魂。
在那1秒都不到的時間內,她以第一人稱視角觀看了獅心黃昏的一生—
少年時的意氣風發;無法自奔跑時的自暴自棄;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時的喜悅;偶然看見悲慘未來時的不可置信;
不斷嘗試換來的隻是越來越糟的結果的絕望;最終自欺欺人地裝作將自我扼殺的愚蠢。
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
外表看似光鮮亮麗的獅心黃昏的內核卻是由失敗所構築的空中樓閣。
她數度獲得了重獲希望的契機,卻一次又一次地沒有抓住。
因此,她無力去拯救、也畏懼去拯救,因為她害怕哪怕一次再微小的失敗,都可能會讓自己一蹶不振。
這份恐懼使其渴望將一切重新來過的可能性,渴望著
“呼呼呼……”
冷汗打濕了身上的襯衣,擬態獅心黃昏重新睜開了眼睛,椅子上的扶手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捏了個粉碎,黑色的秀發被汗水黏在了臉頰之上,讓此時的她看上去無比得狼狽。
但是,她的嘴角卻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原蟲因為本身的自我並不突出的種族特性,在複製馬娘時往往會被馬娘強烈的人格反噬,但擬態獅心黃昏卻在無意間達成了某種條件。
肉體決定了精神,她擬態了獅心黃昏的肉體後,無形中也獲得了以馬娘的視角去思考自我的能力,又因為種種的巧合,讓她在長久的積累下形成了厭惡獅心黃昏的強烈自我。
原本稀薄的自我不再稀薄,加上擬態獅心黃昏異質的執著,造就如今的情況。
她贏了,獅心黃昏的人格並未在她的軀殼中被完全構建,她的原蟲人格依舊保持了上風。
“嗬嗬嗬嗬……抱歉啊,看來失敗者的稱呼比較適合你呢,獅心黃昏。”
擬態獅心黃昏抬起頭來,看向了正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的發癲行為的蟻兵,臉上的表情不付以往的微笑,已經轉變成了一種很接近獅心黃昏,但又有著明顯差彆的冰冷
“給我鬆綁吧,我沒事了。”
“可、可是……”
蟻兵瑟瑟發抖,眼前的總指揮官顯然已經十分異常,畢竟對方居然不笑了,反而垮起了小貓批臉,你說她不是被馬娘人格占據了,蟻兵是不信的。
可是,這名蟻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默默注視著她的擬態獅心黃昏,那猶如實質的壓迫感讓她失去了開槍的勇氣。
“給我鬆綁。”
隨著冷麵美人的再一次平靜重複,這一次,蟻兵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念頭,乖乖地給對方鬆了綁。
而擬態獅心黃昏也沒有理會蟻兵剛剛的失態,無論對方開不開槍,她都不會責怪對方,畢竟這也是她的命令。
眼下,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擬態獅心黃昏熟練地撥通了駿川手綱的號碼。
獅心黃昏對自己的狠辣程度確實令原蟲嘖舌,她的記憶中存在著多處不自然的空白,顯然她早就考慮過現在這種原蟲成功擬態成她的情況。
正如獅心黃昏當初所說的那樣,她對自己並不信任。但是人終究不能百分之百地掌握虛無縹緲的記憶,擬態獅心黃
昏注意到了,在那些空白的記憶之上,數次涉及了封鎖區實驗室的地下。
顯然,那裡存在著什麼獅心黃昏不想讓她們知道的東西。
電話撥通,聽到駿川手綱的聲音之後,擬態獅心黃昏冷峻地下達了命令。
“前往封鎖區實驗室,那裡的地下藏著東西,我允許你殺死任何在那裡見到的存在,包括我的本尊。”
“……是。”】
草履蟲:居然成功了?憑什麼啊?不是說原蟲和異蟲的人格都很脆弱嗎?
純愛戰神:這算是歪打正著吧,原蟲和異蟲的思維讓她們很難產生出強烈的自我,但擬態獅心黃昏在不包含記憶的擬態之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成為了一隻會用馬娘的思維來思考的原蟲。
純愛戰神:一般的原蟲在意識到無法完全擬態成某個對象時,很快就會轉換目標,變成其他人,可擬態獅心黃昏卻因為對秋川彌生的忠誠心,從中期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
維包子︰是啊,然後在多方巧合的刺激下,擬態獅心黃昏反而在無意中讓自己的人格不斷增強,居然真的被她克服了原蟲無法順利擬態馬娘的問題。
星爆棄療斬:堅持到了這種程度,反而讓我產生了一點佩服的感情呢。
往生堂堂主:可惜人類和原蟲到了如今的地步,根本不可能再和平共處了。
我很好奇:看了獅心黃昏的人生片段之後,忽然感覺好慘啊,怪不得在米浴死的時候她會這麼失態啊。
大老師的死魚眼:好不容易因為一次和計劃無關的情況想要改變什麼,但最後依舊失敗了,確實會讓人十分崩潰啊。
帝王舞步∶托雷納……
天宮市精靈王∶果然,《甲鬥》的內核還真是充滿了無奈和悲劇啊。
【圖:魯鐸象征】
ps.快了,應該快了,最多一個星期就寫完甲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