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異議的話,現在我們就開始討論對遠阪櫻的懲罰吧……”
“等等!”
咬牙從資料上收回了視線,遠阪凜靈機一動想到了反駁之法,出聲打斷了對方。
“我認為想要僅憑這些就錯失櫻的背叛,這也太過片麵了吧?”
“吼?”
朱利安再次推了推眼鏡。
“你的意思是這麼多證據,依舊不夠嗎?”
“這些資料說到底不過是你們家族的安潔莉卡的一麵之詞,誰知道這不是你們以權謀私,想要偽造也並不是難事不是嗎?”
遠阪凜據理力爭,轉而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間桐臟硯。
“我想要申請一些時間,親自去調查這些證據的真偽,同時我也想要見見櫻,從她的口中了解事情的詳細經過”
“哼!浪費時間罷了。”
風水輪流轉,這次換作朱利安出聲打斷對方,眼鏡下的雙眼微微眯起,似是在回擊遠阪凜凶惡的眼神。
“你這才是真正的以權謀私吧,遠阪凜?你不過是想要包庇你的妹妹而已。”
“你!”
“夠了。”
眼看兩人再說下去就要在這裡大打出手,間桐臟硯此刻終於出聲打斷了兩人,抬頭看向他們。
“眼魔世界的秩序需要絕對的公正來維持,遠阪凜小丫頭的話有些許的道理,僅僅一個人的證言就用以定罪的話,顯然太過單薄。
所以我同意讓遠阪凜的提案,我會派人全程監視,你去收集證據吧,這場會議推遲到3天之後再次驚醒。”
“好的!”
本以為間桐家這次是站在恩茲華斯家那邊的,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頭,間桐臟硯卻選擇為自己說話。
二比一。
即便朱利安臉色明顯陰沉了一些,也依舊無法更改多數走出的決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得意的遠阪凜起身離席,在一個執法員的帶領下前往了關押遠阪櫻的所在地。
良久,朱利安轉頭看向和他一樣沒有動身離開的間桐臟硯,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陰沉。
“我所提供的資料並非偽造的,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才對。”
“確實。”
間桐臟硯低頭看向自己麵前的資料,語氣和臉色也同樣沒有什麼變化。
“但我也說過了,一個人的證言太過單薄了。既然是審判,那麼被告人自然也有著為自己辯護的權利。”
說著,間桐臟硯起身向著會議室外走去,邊走邊補充說道。
“朱利安,你並不需要向我施壓,我不會偏袒任何一邊,如果你的舉報屬實,那麼遠阪櫻自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這便是我的職責,眼魔世界的正義,我會拚儘一切去守護。”】
看著視頻中的自己意氣風發的樣子。
現實世界中,看上去已經行將就木的乾瘦老人間桐臟硯呆立在原地,看著視頻愣愣出神。
羨慕、惆悵和喜悅,數種不同的感情在老者的心中交織混雜,最終化為了一抹濃重的苦澀。
他低頭看向自己醜陋的乾枯手臂,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疑問。
“奇怪啊,太奇怪了。說起來……老朽又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靈魂早已乾涸的他永遠無法得到答案,但充斥於心中的苦澀卻隻讓他莫名感覺現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悲。
最終,
這份苦澀化作一陣悠長的歎息,在間桐家的地下室中回蕩。
至於第二天,間桐慎二和間桐櫻發現這位活了500年之久的家主,不知何時便從所有人眼中消失了這件事,那便是後話了。
【——是啊,這是你的職責。我一開始就知道了啊。看著間桐臟硯默默走向出口的背影,原本浮現於朱利安臉上的陰沉之色在頃刻間已經蕩然無存。
他的眼神中唯有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台如自己預想的一樣運行的機器一般無悲無喜,儼然一副“本該如此”的神色。
在他的身後,一股黑紅色的魔力悄然而迅速地開始蔓延向藍發中年人的身後,銀發褐膚的白袍男人出現在赫然從這魔力中浮現。
“辛苦你了,臟硯。你還是和500年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真是太好了呢~”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走廊之中,跟在遠阪凜身後的執法員默默褪下了用以遮擋麵容的軍帽,如鷹般銳利的金色瞳孔看向了眼前的紅衣少女。
“說起來,凜大小姐,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調查呢?”
“那自然是先去見一下櫻……嗯?”
仿佛在哪裡聽過的聲音讓遠阪凜當即一愣,但她身後的男人比她更快,蓄勢而發的黑色短劍悍然刺出。
“噗吡!”x2
此時此刻,兩幕來自背後的偷襲劇目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同樣來自白發褐膚的男人的偷襲輕而易舉貫穿了受害者們的身體,讓二者同時瞪大了眼睛。
遠阪凜不可置信地看著從自己的腹部穿出的乾將,鮮血自嘴角緩緩流下,大腦一片空白。
而被一隻刻滿符文的手臂貫穿心臟的間桐臟硯,則聽到了一個充滿了磁性的男聲。
“既然戲份已經結束了,那麼便可以退場了。”魔術王的雙眼中閃過一縷紅芒,一個從未有任何人見過的魔法陣下一秒展開,就這樣將沒有來得及反應的間桐臟硯的身軀徹底粉碎,徒留下了掌心中的一枚藍色眼魂。不過,魔術王顯然對這枚眼魂顯然也毫無興趣。五指微微用力,眼魂就直接被捏成了蚤粉,被其灑落在了會議室門前的地麵之上。
輕描淡寫地完成了這件事,魔術王回頭看向了全程默不作聲的朱利安,臉上勾起了不似人類的恐怖笑容。
“好了,合作者啊,我這邊已經完成了你的委托,接下來該你履行你的諾言了。讓我見識一下吧,另一個連接偉大之眼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