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風暴將至(6k)
【如果,人類生而就是帶著某種目的降生於這個世界上的,那麼自己是否也在失憶之前擁有著隻屬於自己的使命呢?
枯坐於寂寥無人的教堂之中,過去名為豐川祥子,如今因為靈光一閃,以“忘卻(Oblivionis)”這個莫名喜愛又切合自己現狀的詞彙為自己命名的少女,時不時便會在百無聊賴間不由自主地去思考這個問題。】
現實世界中,之前就有了組建假麵樂隊想法的豐川祥子一時間有些汗流浹背了起來。
——不是,你怎麼還能給我提前曝光的啊?你怎麼一搞,以後還讓我怎麼以Oblivionis的名字母雞卡出道啊?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了吧?
果皇∶歐布啥啥來著這的?好拗口哦,祥子為什麼給自己取了個怎麼拗口的名字啊?
我的戰吼可以觸發兩次:是Oblivionis,大致意思是忘卻。
Dark?Flame?Master:哇哦,有點帥的。
大幻夢森羅萬象狂氣斷罪眼:以忘卻為名嗎?嗬,這命名水平,本斷罪王女認可了。
觀察處分者∶忘卻不是forget嗎?
F班班長∶笨蛋,那是拉丁文,是位於月球上的背麵的一座小月湖的名字。
混沌惡咕噠子∶好強啊,還懂拉丁文,不愧是祥子。粉色團子∶為啥要特地用拉丁文取名啊?好中二哦~大老師的死魚眼:噓!你知道就行,彆說出來啊!客服小祥:……
客服小祥:哼,老實說,我也有些不理解另一個我的想法呢。
黃瓜劍姬:?
【言歸正傳,名為忘卻的少女此刻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縱使數次被此地的主人勸慰不需要在意過去的一切,但忘卻小姐很清楚,過去並不會因為自身的在意與否而變得徹底不存在。
自己雖然如今名為忘卻,可就真的能夠代表自己對忘卻毫不在意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正因為在意著忘卻之事,所以才會以忘卻為名。自己是誰?
過去做了什麼?
擁有著什麼樣的使命?
即便再努力地不去思考這些事情,自她第一次在這個國家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這些問題就始終有如揮之不去的雲霧般繚繞於她的心間,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追趕著忘卻。
忘卻並不笨。
從這段時間和夏洛普這位善良之人相處的過程中,明白了對方為人的她絲毫不懷疑對方是出於某種善意,才不想讓她知曉自己的過去的。
能讓那個男人如此緊張的事情,忘卻覺得自己的過去對於自己而言應該是真的非常殘酷,殘酷到了前者認為自己一直保持原樣,忘記一切才是一件好事。
因此,考慮到自己心底深處同樣也一直潛藏的某種對恢複記憶的抗拒感,忘卻一度也想要就這樣選擇接受夏普魯的建議。
隱瞞身份作為一位普通的修女在這個教堂生活一段時間,然後在夏普魯的安排下離開這個混亂的國家,從此開始新的人生。
對於忘卻這樣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來說,這也許並不是一個壞的選擇。
但是—
與這種抗拒感彼此相對的,同樣有一個聲音時不時就會在她的心底呐喊著不要放棄。
那聲音是如此清晰而又直擊靈魂,使得忘卻始終沒有能夠做出最終的決定,一晃便在搖擺不定間度過了一個月多的時間,同時也或主動或被動的將這個國家發生的一切收入了眼中。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是見證這個國家的慘劇,那個心底的聲音就越是堅定有力。
它想要推著忘卻去行動,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使命,可夏普魯所代表的現實又讓她感到畏懼,始終無法踏出那最後的臨門一腳。
“神明大人啊。”
藍發的少女心思流轉,微微抬起眼眸看向了教堂中央那早已在時間的衝刷下變得陳舊無比的神像。
“我到底該如何去做才好?”
忘卻的語氣中充斥著對未來的迷茫,針對神像的提問不過也隻是這段時間內她所養成的習慣,沒有想過能夠得到任何的回應。
隻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忘卻的視線和神像上那雙悲天憫人的眼晴交錯的某個瞬間,她竟覺得那陳舊神像似乎為她垂眸了刹那。
有些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琥珀色的雙眼,忘卻再次定睛去仔細觀察那個神像,卻沒有能再度發現任何異常。
“是我的錯覺嗎?”】
草履蟲∶不不不,這絕對不是錯覺吧!
石上會計:果然啊,我就說傻橙這家夥不可能放著這裡不管,其實她一直在偷偷關注著豐川祥子吧?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怪不得這一次豐川祥子是以修女小祥形態出擊的,原來是真的有神罩著啊。
簡直就是天籟∶節,有大佬窺屏啊!
男人變態有什麼錯:懂了,傻橙喜歡修女裝(bushi)。
悶聲色狼:這個好!
千帝:可是,如果穗乃果前輩她一直在看著的話,為什麼又一直沒有出手擺
平托吉雅這裡的問題呢?這裡的居民可是一直在受那個黑之菩提樹的迫害啊,連果南醬都變成異域者了。
果皇:可能是因為她覺得並不應該隻通過神之力來解決問題吧。
千帝:唉?
果皇:畢竟視頻裡的我向戒鬥保證過,人類即使現在會彼此傷害,可有朝一日絕對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戒鬥理想中的那個世界。都說出了這樣的話,如果還是像個保姆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人類的一切,那麼這個誓言也就真的成為了一紙空談。
果皇:另一個我會選擇成為神,最根本的原因是當時的人類已經來不及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決赫爾海姆的危機了。而在危機解決的現在,她留下假麵騎士相關的道具沒有在那時候一並帶走,就是希望人類能夠依靠這些慢慢成長起來。所以在發生真正不可挽回的危機之前,她應該都會選擇繼續在幕後守望吧。
聖十字騎士∶原來如此,該怎麼說呢,這還真是充滿了神性的思維方式呢,有些感慨啊,就算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橙,現在也已經能用這樣的視角守望世界了呢。
海爺:你不對勁啊,穗乃果。成神的你也就算了,但這是現在的你能想通的東西嗎?
果皇∶所以說你們對我的評價未免也太低了吧!嘛,其實也僅限於對另一個我的理解方麵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越看視頻越有一種隱約能明白一點另一個我的所思所想的感覺。
果妹:真的假的啊?姐姐你不會在路邊撿赫爾海姆果實吃了吧?
果皇:才沒有啊!你當我是什麼小貓小狗嗎?隨便在路邊撿東西吃!
無梗鳥∶感覺小貓小狗這麼做的可能性,其實還沒有穗乃果醬你做的可能性高啊。
果皇:啊米諾斯!
【用著隻有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忘卻喃喃自語著,殊不知在剛剛的那一刻,自己尋求的抉擇點已經在神明的注視下距離她近在咫尺。
“哢嚓!”
老舊的教堂大門被緩緩推開,那吱呀聲讓忘卻一下子脫離了鑽牛角尖的思考。
和自己這個失憶的閒人並不一樣,因為夏普魯每天既要阻止騎士間的戰鬥,又要調查黑之菩提樹的關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都是處在連軸轉的狀態之中。為了不給這樣的他添麻煩,通常忘卻並不會將自己的煩惱展現給這位救命恩人。
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心情,忘卻露出溫和的微笑看向了自己的身後,本想像是過去一樣在第一時間為忙碌了一天的夏普魯說上一句“歡迎回來”。
隻不過,這樣的舉動卻在中途戛然而止。
視野之中,第一個走進教堂的人並不是那位總是很熱情的金發青年,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長相頗為漂亮的茶發少女,起碼在忘卻看來,對方的顏值和自己不相上下。
笑容從臉上消失。
會這麼表現倒不是因為夏普魯忽然帶了個漂亮女孩回來的原因,事實上,她根本沒工夫去理會這些事情。
在那兩對琥珀色與藍色的瞳孔彼此交彙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就緊隨而至湧上了忘卻的心頭,讓她的身體猛然一顫,3個月間猶如一潭死水般沉寂許久的記憶在此刻終於出現了波瀾。
疑似樂隊的一群少女在一起談笑的日子,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冷峻的麵龐,以及兩位白色的騎士互相戰鬥的姿態,種種畫麵在豐川祥子的腦海中宛若流星般劃過。
尤其是在最後的那個畫麵中,從那位手持盾與劍的騎士身上,忘卻如同共鳴一般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想要拯救眼前這位茶發少女的渴望。
“你是?”
大腦開始隱隱作痛,忘卻情不自禁的眯起了自己的雙眼,試圖順應這種強烈的感覺,從長崎素世的身上找到這段記憶的前因後果。
“小……”
而麵對眼前不再是幻影的藍發少女,長崎素世的表情一時間也是十分激動,過去最常用的那個昵稱差點脫口而出,隻是在當她說出“祥”字之前又硬生生被她咽回了喉嚨深處。
她回頭看了一眼夏普魯,回想起了對方在見到忘卻前和自己說的話。
青年並沒有強製長崎素世不要將過去的事情告訴給對方的意思,隻不過是站在了他的角度為長崎素世介紹了一番豐川祥子如今的生活。
托吉雅高壓的生活環境鑄就了市民們急需尋求精神寄托的現狀,也因此教堂和信仰才能夠在這個國家得以存在
在夏普魯的推薦之下,失憶的忘卻成為了這裡的修女,也正因為失去了記憶的關係,恢複了初期開朗性格的她成為了不少居民完美的傾訴對象。
人們時不時會來這裡向溫柔開朗的她懺悔,她也因為能夠幫助到他人而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很快就成為了夏普魯地盤上最受歡迎的修女。
聽著夏普魯娓娓道出那位單純而又幸福的豐川祥子,之前的長崎素世露出了一些恍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