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見不到自己的偶像了,所以就已經不想要繼續走音樂這條道路了嗎?”
“不是的!我隻是!”
井芹仁菜張了張嘴,一股強烈的衝動讓她想要反駁些什麼,但和這份衝動緊密交織的迷茫卻讓心中的話語到了嘴邊便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即便井芹仁菜要強地想否認自己的夢想並不是什麼三分鐘熱度,但她本人隻是因為一時的熱血上頭才追逐著河原木桃香的歌聲而來到東京的這一點,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河原木桃香的消失,的確讓井芹仁菜的想法發生了動搖,雪之下雪乃的話語讓她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些,最終隻能不甘地抿起了嘴一言不發。
莫名的壓力在房間內凝聚,看著又一次陷入了刺蝟模式的少女,比企穀八幡和由比濱結衣側目看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不過,雪之下雪乃注視著對方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懷念的光彩。
一個和雪之下雪乃有著8、9成相似,但身形更為高挑,總是帶著看透一切的微笑的身影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我認為,對他人產生憧憬進而誕生想要成為她的想法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我過去也和你一樣有著類似的時期。”
“咦?”
隱約間的黑紅氣場被那抹冰藍突破,井芹仁菜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和自己風格截然不同的冰山大姐姐,有些難以想象對方像自己一樣腦子一熱的去追逐某人的樣子。
對於少女這疑惑的小表情,雪之下雪乃的嘴角提高了一個像素點。
“這並不奇怪吧,我也並不是天生就這樣優秀,從小到大,我一直和一個比我優秀的人生活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想要成為她的夢想。”
“那……你成為她了嗎?”
井芹仁菜好奇地發起了提問,一旁吃瓜的二人組也紛紛豎起耳朵,對雪之下雪乃的夢想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對此,雪之下雪乃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很遺憾,我直至高中畢業都沒有能夠成為那十八,花了高中整整3年的時間,我才意識到‘她是獨一無二的’這個讓我有些失望的事實。”
“這……”
井芹仁菜大為失望,她覺得雪之下雪乃是在說自己的夢想也和她一樣會以失敗告終,但雪之下雪乃顯然並不這麼想。
“不過也多虧如此,我才成為了現在的我。我的夢想並沒有完全破滅,唯有在真正經曆過之後,新的夢想才會在舊夢的殘骸上生根發芽,而我,如今就正在追逐著新的夢想。”】
“還真是成長了不少啊,小雪乃?”
現實世界之中,雪之下陽乃一時間露出了頗為複雜的眼神。
雖然之前就感覺視頻裡的妹妹的處事風格比現實裡圓滑了不少,但她還真沒有想到另一個她都已經放下了那份糾結於自己的心結,找到了新的方向。
她搖了搖頭,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視頻中的比企穀八幡
“僅僅是因為你做出的一個不同的選擇,就能夠讓世界線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啊,比企穀君,你該不會真的是什麼小說主角吧?”
【“新的夢想?”
井芹仁菜來了精神,她向黑發女子投射出期待的眼神,就連吃瓜二人組都下意識地微微前傾自己的身體,想要從雪之下雪乃的口中聽到後續。
然而,雪之下雪乃卻隻是裝作不經意地掃了比企穀八幡一眼,少見地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
關於這一點,就是屬於我自己的個人隱私了呢。我暫時還沒有打算告訴你們哦~”
“怎麼這樣!”
井芹仁菜和由比濱結衣不由得發出悲鳴,對於雪之下雪乃說話隻說一半的行為頗為怨念。
見她們這樣有趣的反應,雪之下雪乃臉上的笑意漸濃,拍了拍手將井芹仁菜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就我個人的經驗而談,追逐夢想的過程比它的結果更為重要,如果連嘗試一下都不願意就放棄了的話,在未來絕對會對此感到後悔吧。當然,這也隻是我的想法而已,說了那麼多,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呢,仁菜?”伴隨著黑發少女的話語,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陷入思考的井芹仁菜。
她的瞳孔微微渙散,那首由河原木桃香演奏的,在特殊時期給予了自己改變的勇氣的樂曲在隻有她能夠聽見的世界中播放了起來。
—自己想要成為像河原木小姐那樣的人。
這個想法,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改變過。
猶豫和動搖因雪之下雪乃的一番話撥雲見日,井芹仁菜重新看向3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
畫麵於此戛然而止,看著井芹仁菜興高采烈咕地離開洗衣店的背影,比企穀八幡有些無奈地看向了這位今天話特彆多的雇主。
“我說你啊,是不是有些偷換概念了?”“嗯,你是指什麼呢?”
雪之下雪乃歪了歪腦袋,裝出了一副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
比企穀八幡彆過頭去,完全不想承認自己有些被對方這個表情可愛到了的事實,隻能繼續起自己提出的話題。
“你的經驗說到底也隻是你的經驗而已,誰又能保證那個小鬼能找到自己的新道路呢?為什麼要執著於讓她去嘗試?夢想對你們來說真的就有那麼重要嗎?”
“嗬嗬,你知道嗎,比企穀君?”
“什麼?”
陌生的輕笑傳入比企穀八幡的耳中,青年回頭看向雪之下雪乃,卻沒有能夠如願以償看見對方綻放笑顏的樣子
少女注視著年輕的追夢人的背影,緩緩開口說道。
“人一旦有了夢想,有時的確會感到鬱悶難過,有時又會變得熱血沸騰起來。那是一種十分寶貴的體驗,我隻是覺得,如果連嘗試都不去嘗試的話,那麼對於已經擁有了夢想的她來說,就實在有些太可惜了不是嗎?”
說著,雪之下雪乃又回頭看了一眼比企穀八幡,在後者的猝不及防下展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
“再說了,不是還有比企穀君嗎?其實在那個孩子跑來訴苦的時候,你就已經想要幫她了吧?”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比企穀八幡使用了嘴硬。
雪之下雪乃笑而不語,從口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展開遞給了對方。
“?”
比企穀八幡疑惑地接過看了看。
在筆記本之上,一位音樂大學教授的名字被少女用娟秀的字跡特意圈了出來。
“竟然昨天偷工作證潛入智腦公司的方法失敗了,那我們也就隻能再試試老方法了,對吧?”
“你……”
比企穀八幡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地回去做起了出門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