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看著身旁的王金彪問道:“你說,在正常情況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您的第一反應會是懷疑到我頭上,或許會因為怒極攻心,直接把我給宰了!畢竟這件事情,從表麵上看起來,跟我有著脫不開的關係,甚至可以斷定就是我做的!事實擺在眼前,我百口莫辯!”王金彪如實說道。
“你說的沒錯,事實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你到機場接我,主動跟我把整件事情說出來了,你現在一定不會這麼安然無恙的坐在我的身邊!”
陳六合淡淡說道:“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因為你的腳跟並沒有站穩,你的膽子不會有那麼大!起碼目前為止,你的羽翼並不豐滿!你不蠢,所以你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而葬送了來之不易的一切!”
“這才是我相信你的理由!你對我衷心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條狗的鏈子,還栓在我的手上!敢玩我,你很清楚你會死的很慘!”陳六合說著。
王金彪的神色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了一絲惶恐,道:“六哥,我對你的衷心永遠不會變,我可以永遠做能夠幫你咬人的狗!”
陳六合神情淡漠的說道:“不用表衷心,你跟黃百萬不一樣!所以你在我麵前,永遠達不到他那種高度!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忠誠,隻有在背叛籌碼不足夠的時候,才有忠誠兩個字,一旦有了足夠的背叛籌碼,忠誠兩個字將會變得無比可笑!”
沒有去看王金彪那張冷汗直流的麵孔,陳六合仍舊望著窗外,說道:“不必那麼誠惶誠恐,我隻是道出了一個實情而已!其實你的忠誠與否,要取決於我的強大與否,我不需要你的忠誠,但我能做到讓你在再大的利益麵前,都不敢背叛我!這便是來自一個強大上位者的底氣!”
“六哥,時間會很好的證明一切!”王金彪語氣堅定的說道。
陳六合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淡淡道:“說說看!如果我把你宰了,或者說和你決裂了,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或者說你覺得誰會是幕後主謀!”
王金彪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個問題我考慮了很久,但真的沒想出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在我們如日中天的時候玩出這種計量!雖然玩的很絕,也很突然,會對我們造成不小的動蕩,但是玩脫手的後果就是萬劫不複,誰都無法挽救!”
“我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性隻有兩個,白家或者盧家!”王金彪說道:“隻有他們,才具備這樣的膽量和影響力!而我們的決裂,無疑是他們想看到的,這將會讓六哥自斷一臂!那個背叛我的大刀會主乾,不可能會是主使者,因為這對他不會有什麼好處,隻會讓他死的更慘!”
王金彪分析道:“那麼敢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的人,一定是個能讓他有足夠底氣背叛我的人!這種人,在杭城不多,除了白家和盧家,我想不出彆人!”
聞言,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輕聲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這是每一個人第一反應的順向思維,如果大家都能想得到,也就隻能證明這個主謀,並不高明!”
抽出一根煙點上,又丟給了王金彪一根,陳六合漠然道:“白家?不可能!有喬家的前車之鑒在,他們敢嗎?現在隻要能苟延殘喘,就燒香拜佛了!誰給他們的勇氣玩的這麼大?他們不怕家破人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