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他名垂青史,那有什麼屁的作用?我隻要他活著,一直活下去。”奴修沉沉的說道。
“他會活著的。”王霄堅定的說道。
奴修深深的吸了口氣,沉悶無聲,他此刻的心境,沒有人能夠完全理會。
他內心所承受的巨大壓力,更是無人能夠體會。
陳六合是他帶來黑獄的,他要對陳六合的生命負責,同時他還要對遠在炎夏的驚龍負責,他更要對九泉之下的陳家列祖列宗負責。
不知不覺間,奴修這樣一個在曾經放蕩不羈我行我素的人,卻是把所有的責任與壓力,全都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他身披枷鎖,他仿佛有了一種使命感。
這種使命,潛移默化中,成了他活下去的動力與追求。
這一輩子風雨沉浮,從來沒有為彆人活過一天的他,如今為陳六合而活,他樂意,他開心,也是從未有過的充實與自滿。
時間快速流逝,轉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陳六合接受治療已經過去了足足七個小時了。
終於,在這樣煎熬且漫長的等待中,“吱呀”一聲,臥房的門被人從裡麵推開了。
奴修等人心頭一震,快速扭頭望去,出來的,是神情疲倦滿臉蒼白、似乎都快要無法站穩的鬼穀。
他們快速圍了上去,用迫切的眼神看著鬼穀,沒有人問什麼,都在等待鬼穀的回答。
這一瞬,他們的心情是無比忐忑的,懸在半空,就像是在接受某種宣判一樣。
鬼穀抹了抹額頭的密汗,他聲音虛弱的說道:“不幸中的萬幸,他的傷情應該算是穩定了。”
“應該?什麼意思?”奴修凝聲問道。
“生命危險暫時脫離,但沒有完全脫離,我們做了我們能做的一切,但他能不能扛過這一劫,還要靠他自己的生命力和意誌力。”
鬼穀說道:“不過,我想我們都不需要擔心,那小子是什麼德行,我們都很清楚,死神不能奪走他的性命,我堅信他能勝過死神,他會好起來的。”
奴修等人輕輕的點了點頭,但臉上的凝重表情並沒有退散下去,懸在半空的心,依舊是懸著的。
畢竟,陳六合的傷勢隻是穩定,還沒有真正的扭轉過來,陳六合依舊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情況之中。
“他這次傷的太重了,內府嚴重破損,也就真的是他,換做一般人,早就死透了。”
鬼穀歎聲說道。
“老實說,憑你的經驗,你認為,他能脫離危險的幾率有多大。”奴修沉沉的問道。
鬼穀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說道:“憑借經驗?不不不,經驗這東西在陳六合身上是毫無作用的,也沒有任何評估性可言。彆人零希望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便有百分百的希望。”
這句話,鬼穀說的十分堅定,那是對陳六合的了解,更是對陳六合的信任。
王霄等人的身軀都是狠狠一震,驚月道:“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是的,我對他的信任沒有半點質疑,我堅信,他不會有事,他會活下來,雖然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那又怎麼樣呢?他是一個必定要成為神明的男子。”鬼穀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鏗鏘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