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驚龍。”
安培空又加了一句。
這就更加讓陳六合驚疑了。
他身後的人,又不是老師,那能是誰呢?
他的身後除了老師,似乎再沒有彆人了吧?
“你不需要問太多,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安培空氣定神閒的說道:“還有,你欠下了我陰陽師一脈一個天大的人情,等我羽化歸天了,不管陰陽師一脈對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你都必須答應,哪怕是有一天要讓你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這個問題上,陳六合沒有半點遲疑,他道:“陰陽師一脈與晚輩命運相連,晚輩必然全力以赴。”
安培空再次點頭,隨後,他便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朝著遠方邁步而去。
“前輩,您這就要離開了嗎?”
陳六合揚聲詢問。
“去處理最後一件事情,該跟這個人世間告彆了.......”安培空頭也沒回,步步生蓮。
陳六合等人都目送著安培空離去,直到這位神乎其神的陰陽師徹底消失在了眼簾當中。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禁不住騰起了一股悲慟之情。
因為他們很清楚,此生往後,他們就再也見不到這位奇人了。
此次分彆,定是陰陽兩隔。
“人,終究是太過弱小了一些,爭不過天命。”
梁振龍輕輕歎息了一聲,難免有些傷感。
一個強如安培空那等存在的人,都有大限降臨的那一天,這是人力無法違背的,即便有再強的實力和境界,都無法跨過這道坎。
他仿若從安培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最終結局。
“他也算的上是一個奇人了,一生經曆了幾個大時代,活了足足兩個甲子的時間,輩分太高太久遠,以一己之力把陰陽術推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在陰陽術上的建樹與造詣曠古爍今,以這樣的方式羽化歸天,倒也算是壽終正寢,勉強圓滿。”
奴修輕聲說道。
“小子,看不出來,你身上的機緣這麼多,在生死存亡的時刻,會有這麼多人願意舍命幫你。”
梁振龍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今天的變化,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或許想到了祝月樓不會那麼心狠手辣,不會對自己趕儘殺絕,但黑山老怪和安培空的出現,的確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今天也正是這兩個人的出現,讓得整個死局產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轉。
如果沒有先前的黑山老怪自爆傷敵,那麼程鎮海與白勝雪就不會負傷,這一戰就不會有這麼簡單。
如果沒有後來的安培空及時出現,且以一個將死之人的姿態來震懾,今日一役,也絕不會以這樣虎頭蛇尾的方式告一段落,更不可能讓程鎮海那幫殺機滿溢的人帶著不甘與憤惱含恨離去。
當然,祝月樓在這裡麵,也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祝月樓臨時倒戈,今日的梁王府,也必定覆滅,而他梁振龍,怕是凶多吉少。
這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缺一不可。
陳六合苦笑一聲,不知道如何作答,這些,他事先毫不知情,今日變數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先前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
說實話,今天雖然活下來了,但陳六合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中也沒有所謂的慶幸與劫後餘生。
他的內心,被悲痛所填滿,胸口非常沉悶,堵的發慌。
這一戰的慘烈,是難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