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留給我的時間太少了.......”陳六合道。
梁振龍看了陳六合一眼,道:“是啊,留給你的時間太少了。”
“這一次的危機雖然解除了,但這也隻是一時的。
並且根本維持不了多久!不管是程鎮海還是白勝雪,他們都不可能放過你的,乃至不可能放過梁王府。”
梁振龍說道:“我們都很清楚一個道理,想讓敵人失去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敵人徹底消失。”
“最多三天,我相信他們就會重振旗鼓,再次給我們帶來致命衝擊!當那時候他們再出手,可就不會像是今天這麼簡單了。”
梁振龍說道:“再出手,他們的決心隻會更大,殺心隻會更烈,且不會給我們半點回旋的餘地,一切變數,都會算計在內。”
“到那時候,沒了安培空的幫助,我和你,還有梁王府和鬥戰殿.......危矣。”
梁振龍帶著幾分歎息,這一瞬,他似乎有點累了,有那麼一縷縷英雄遲暮的無奈。
正是這絲絲的意味,讓得陳六合的心臟猛然一抽,刺痛的讓他快要無法呼吸。
“世間再無黑山老怪那種人了,世間也再無安培空那種人了。
剩下的,就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梁振龍道,他很清楚此刻的處境有多麼的凶險,也很清楚接下來的局勢有多麼埪怖。
他正是因為憂心忡忡、心緒難安,所以才走到了這裡,所以才打算跟陳六合聊聊掏心窩子的話。
梁振龍不得不承認,在他那故作鎮定的外表下,也慌神了,也有恐懼蔓延了。
他雖然被尊稱為至強者,黑獄中的王者,可他也是人,對生死存亡,做不到無動於衷。
陳六合低首垂眉,牙關死死的緊咬著,他深吸了口氣,道:“晚輩知道這一次給您帶來的麻煩有多大,一切都是因晚輩而起,如果......萬不得已,梁王可以把晚輩交出去,隻要晚輩離開了梁王府,一切應該就能夠平息下來,也不用再多的人為晚輩而丟掉性命了。”
聽到這話,梁振龍並沒有生氣,而是失笑的審視著陳六合,道:“你覺得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要把你交出去嗎?”
陳六合低頭沒有說話。
“如果我要把你交出去,為何還要去為你拚命,我梁王府眾多勇士,為何還要為你丟了性命?
事已至此,我再把你交出去,那我如何向那些死去的人交代?
我梁王府的氣節與尊嚴何存?”
梁振龍凝視著陳六合,接著道:“陳六合,說實話,我現在的確有些後悔庇護了你,因為你給梁王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災難與危險,直接關乎到了梁王府的生死存亡!”
“但說句更大的實話,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仍然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同樣的選擇!不為彆人,就因為你是奴修的徒弟,就因為你是奴修要誓死庇護的人。”
說到這裡,梁振龍居然笑了起來:“人活著,若真活明白了,其實,最重要的並非性命而已.......還有很多東西,是比性命更重要的。”
陳六合的身軀明顯狠狠顫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