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說是去尋道。”
裴遠無奈,看來隻能錯過一個大才。
他看了一眼季今宵,心中又有一股火氣。
季今宵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後路卻早就被馮英堵上。
“姐夫!我待會兒要去看我姐!”
“怎麼,你小子還想告狀?”裴遠氣笑了。
季今宵嘿嘿一笑,肯定道:“當然不會!隻是姐夫要是把我打痛了,待會兒坐著的時候肯定會被我姐發現異常,她難免要關心幾句。”
“我又不想騙我姐,所以我姐肯定會知道。”
“當然了!”季今宵嬉皮笑臉道:
“我姐姐肯定不會覺得陛下做的不對,但也會為我心疼,到時候可能會影響胃口,食不下咽,平白讓姐夫擔心。”
裴遠笑著虛點他,“你這小滑頭。”
“滾下去吧。”
季今宵蒙混過關,笑道:“姐夫,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要跟你說。”
這玻璃肯定不能自己做,他從一開始想的最好的合夥人就是皇帝。
不過那時候是想通過他姐給皇帝遞話,可是皇帝不待見他,一直沒機會,現在不用了。
“你小子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裴遠不甚在意的說道。
麵見聖上不能帶東西,而且渾身上下都要被收得一清二楚。
他帶進宮的盒子已經被內侍拿去管保管了。
季今宵隻得請求,把他的盒子拿過來。
裴遠揮手,讓馮英去把盒子拿來。
馮英快去快回。
裴遠望著擺在案桌上的玻璃片,心中吃驚。
“竟如此剔透?”
“要是不清楚,也沒辦法給種夫子做眼鏡。”
裴遠吃驚,“番邦人進貢的琉璃都沒你這晶瑩剔透,你小子從哪尋來的這麼多琉璃?”
“為了不去太華殿,你下了血本呀。”
“姐夫,這東西不值錢,”季今宵一臉同仇敵愾道,“那些番邦人糊弄姐夫,這些琉璃都是沙子燒出來的,壓根就不值什麼銀子,我叫它玻璃。”
裴遠不滿,“你小子莫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姐夫,真不是我胡說八道,”季今宵道:“這些玻璃就是我自己燒出來的,用沙子燒的。”
“要不然我從哪搜羅來這麼多一模一樣的玻璃片?而且我也沒那個銀子去買。”
這倒是真的,裴遠微微頷首。
“當真是你自己燒出來的?”裴遠問道。
“姐夫,我哪敢騙你,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嗎?”季今宵一臉真誠。
裴遠的臉色陰晴不定,倏地,猛地抬手,想照著麵前的桌子拍下去,看到上麵的玻璃片,又硬生生止住了。
“這群蠻人,竟然敢欺瞞於朕!真是該死!”
一邊大怒,一邊用胳膊掃著桌上的茶杯,碎片和茶水在地上飛濺。
季今宵剛想閃到一邊,卻發現馮英早就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還伸手拉了他一把。
這個位置,既不會被裴遠看出來他在故意躲避,又不會被茶水和玻璃片濺誤傷。
不愧是馮公公啊。
季今宵對他微微一笑,對方也回以笑容,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