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布萊迪靠回椅背,手機又舉到眼前繼續刷微博,無所謂的態度說明所要表達的。
他壓根不會讓這個人出現。
“所以說,他就是個另類。”翹起一邊唇角,凱文輕笑了一聲,對布萊迪的態度分外認同。
車窗外樹影飛速退去,帶著潮湧般的思緒一起奔逃出來。而每一個影子裡,都有一個瘋狂的男人身影。
在華爾街金融塔尖鋒芒畢現叫人視為眼中釘的男人。被暗算整個房子炸掉一大半渾身染血還要衝回去救那條狗的男人。在三角洲槍林彈雨中身中十幾槍差點喪命的男人。在虛擬帝國裡馳騁封疆恣意灑脫的男人。
每一個畫麵,如昨日重現,清晰無比地閃現出來。讓凱文的冷汗又爬上了額頭。
他真的一點都不讚同那種拚上命的做法,儘管那段歲月他們每天都活在下一秒就可能沒命的危機裡。但那個男人總是賭上自己的性命,擋在他們之前,像個瘋子。
多次命懸一線,讓他心有餘悸。忍不住私底下問那個男人為什麼,明明可以用更好的辦法,避免廝殺,為什麼總是要拿命賭。
那個男人起初是閉口沉默的,隻是次數多了,終於回答了他一次。但那次以後,他再不想方設法勸那個男人,至少彆用命。
因為那個男人說,如果我運氣好能挨到再次見到她,是我賺到的,這一切都將是我為她準備的再遇的禮物。如果沒那個運氣,就是她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當時他真的覺得那個男人瘋了。發了瘋不要命地折騰出一個偌大帝國,不為權財,不為心理滿足,隻是為了給一個女人守護。
凱文想不明白,自然文森那個粗人更想不透。
或許這發生在彆人身上,他會評價一句:酷。
但他是親眼見證那些瘋狂行為之一的人,而那個人,還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這個無神論者除了祈禱上帝保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庫裡南在外環高速上一路疾馳,直到車停在了八號公館五棟一單元一樓,車內再無交談聲。凱文因有事還需處理,將布萊迪送到目的地就驅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