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旁邊看著視頻回放,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奶狗的資料發送到嚴驄的手機上。凱文聲音低低道:“修,我認為,與其將情敵趕儘殺絕,不如主動出擊。飛鳥想要他的夥伴停留,首先他要自己停下。”
滑動屏幕的手指一頓,靜默了片刻,才又動動手指。
嚴驄抬眸,麵容平靜眼神無波,像是第一次認識凱文,審視地打量著他。
這個同他滿身狼狽走過槍林彈雨,各種暗算廝殺的兄弟。現在坐在對麵認真地看著自己,沒有戲謔玩笑。
他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沉溺於陰謀算計的天才。他隻是個視兄弟如命的男人。
凱文的話,在耳中回響,讓嚴驄掩藏得極好,洶湧湍急的內心風浪漸弱。
凱文說得對,漂泊了三十一年,他有停留靠岸的理由。
也早就有了。
那是一個引人注目,美好得隻配他人仰視的存在。
因為太過吸引人,總是出現各種阻撓她糾纏她,意圖不軌的人。
而那些人,他為她一個個鏟除,無聲無息。
他以為,即便這樣一生,他也甘願。
可世事難料。
當始料未及之事發生時,她就那麼暴露在了公眾的視野裡。以一個最漂亮的翻身仗,重塑了她傲人美好的形象,成為了大眾眼中真正的白月光。
這樣一來,她身邊如竇楠和那少年一樣優秀的人,會前仆後繼湧出來,他要清理是清理不完的。
他的甘願,有些變質了。
他變得恐慌,也變得貪心。
他怕他哪怕一次失手,錯失了機會,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接觸到她,他小心維持的平衡,都會被破壞。
而他也更不滿足於隻站在陰影裡,而那個男人可以肆無忌憚炫耀他的愛。
可怎麼辦呢?有什麼辦法能一勞永逸,將那些起欲念的人統統阻隔呢?
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標記,讓那些生了無端心思的人知難而退,這是凱文所說,也是他腦海裡唯一出現的答案。
讓他緊張又畏懼的答案。也是叫他再次猶豫的答案。
嚇到她怎麼辦?她不願意怎麼辦?她不想看到他怎麼辦?她嫌他多事怎麼辦?
往事一幕幕重現眼前,那些美好中殘忍的部分,從破碎的縫隙裡,爭先恐後鑽出來。
提醒著他。那個於他而言無瑕完美的人,也那樣冷酷決絕過。
嚴驄頭疼得厲害。這讓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卻步了。
嚴驄承認,他有太多害怕去觸碰的。因為那些,總是能勾畫出他心底最不能承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