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有多痛多悲哀。
可是他不敢把情緒外放出來,因為眼前的女孩,還需要他安撫。這是他的女孩。
“聽爸爸的,你回頭,回頭就什麼都不怕了,好嗎?爸爸在,坤坤陶陶都在,我們陪你一起回頭。”
餘國然太了解餘卿卿了,曾經那段尖銳絕望的日子,把他變成餘卿卿的任何情緒都能快速察覺。
如果沒有那段歲月,或許他不會和餘卿卿關係親近到如今,不像一對父女,倒像是關係密切的情侶。
這也是為什麼,秦覓會腦補餘卿卿十八禁畫麵的原因。
但餘國然一點都不感激那段日子。如果沒有那段時光,他的悠悠就不會這麼痛苦,也不會承受今天的痛苦。
熟悉餘國然的嗓音,熟悉他撫慰人的節奏和語調,更能感受到他濃濃的關愛和鼓勵。這比任何藥物和心理疏導都管用。
餘卿卿的腦袋重重抵到餘國然的胸口,憋了好久的一口氣,像是隨著餘國然的話語都疏導了出來。
餘國然穩穩站立,沒有因為餘卿卿增加的重力而踉蹌了步子。他一直都站在餘卿卿的四周,替她拂去所有無端的灰塵,不讓她蒙灰墮落。
一直都在,一直都那麼穩妥。
像是被餘國然的堅決感染,腦子裡不斷揮趕著那些叫人頭痛的聲音,餘卿卿終於下定了決心,又抬起了頭。
回過頭去,熟悉又陌生的三個男人,仿若沉浸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誰曾回頭看她一眼。
他們像對她毫不關心的陌生人。不好奇,不打探,事不關己。
“卿卿,還記得那兩個人嗎?”魏陶拉著餘卿卿,把她拉出餘國然的保護圈。
手指了指側身而坐的布萊迪,和正麵對著他們的嚴驄,魏陶引誘著餘卿卿走出那些可怕的情緒。“還記得嗎?”
餘卿卿當然記得,她是生病,又不是失憶。當然記得那個引發那場不得不打響的,戰鬥的罪魁禍首。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餘卿卿突然愣了一下。好像能立馬就想起來布萊迪這個人,是一件挺奇怪的事。
她這幾天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除了可愛的小坤坤,她覺得這個世界毫無色彩。
可為什麼一想到要讓那個可惡的資本家,血虧到哭的時候,好像黑白灰的世界,色彩鮮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