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信仰啊,在企盼著彆人啊。
又一次,再一次……那他算什麼呢?信仰所不需要的信徒,算什麼呢?
“抱歉。”嚴驄嗓音沉得幾乎隻有氣音,而且那輕顫的氣息,直接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可是他不想管了,不想在意了。
魏陶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那壓抑的語調,似乎是出自嚴驄的口。這個仿佛永遠都不會出現情緒波濤的人。
“不。嚴總您不必道歉,這不是您的錯。”魏陶抿了抿唇,壓製住胸腔熊熊燃燒而起的氣焰,卻免不了在心裡砍死了布萊迪千百回。
操作敢騷,就得挨刀。
布萊迪明顯不安好心,不然怎麼要把餘卿卿康複的關鍵環節抽掉,這算什麼打擊報複的操作?
難道那天當著媒體群眾說那句話,也是在謀害餘卿卿?這麼一想,越發覺得布萊迪心機深沉。
躺槍的布萊迪:我冤呐!
就在魏陶以為嚴驄在替布萊迪的行為道歉,而打算自己去把寧溪坤拉回來時,沒想到眼前的男人超乎了她的預判。
“餘總,您好。我是嚴驄,您還記得我嗎?”嚴驄勉強壓下那無邊延伸的痛感,嗓音低柔,小心翼翼。
像是怕自己發抖的聲音被察覺,他放輕的音量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更加舒緩悅耳。
可是寧溪坤的離開,讓可以堪稱暴躁的餘卿卿,半點都沒有感受到,那聲音裡的祈盼。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坤坤離開她肯定是嫌她煩了!討厭她了!她是個招人嫌讓人煩的人,所以都要離開她!全都離開她!!
既然都要離開,那她這種沒人要的廢物,為什麼還要活在這世界上被人討厭,招人煩?
乾脆死了算了!!
她死了就不會礙事了,她死了這個世界就安靜了。
餘卿卿埋著頭一句話不說。一雙修長勻稱的腿,小幅度卻快速地抖動著,帶動她全身都在顫抖。
這樣的舉動,讓三個人心裡都有些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