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沒有一絲涼意,蟲兒鳥雀在樹蔭草畔齊鳴合奏,鼓噪的讓夏夜的空氣更加潮。
餘卿卿站在植被茂盛的偏僻密葉底下,輕順肩頭散開的馬尾,用手抹了把額頭和臉頰上的汗水,心裡也跟著升起一股莫名煩躁。
對於嚴驄的請求,餘卿卿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一般這種fg一出來,就是秒打臉的結果。
餘卿卿不知道自己的肚量,是否大到在他說完些“十惡不赦”的事後,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麵的女人久久沒有說話,讓嚴驄心裡忐忑得難以自持。
他果然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一再希望她退讓,無底線無邊界的退讓。而且要她變成那樣,他又於心何忍?
“我搞不懂你。”餘卿卿擰眉搖搖頭,有種耐心耗儘,心裡堵得難受的感覺。“我真搞不懂你。”
嚴驄啟唇預言,卻又重重抿緊唇瓣,垂下眼瞼看向地麵。
卿卿生氣了,他感覺到了。
可他笨嘴拙舌地不知道該怎麼乞求原諒,又怕說錯話,讓她更不耐煩。
餘卿卿看著嚴驄此時的模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又是一副她欺負了他,任她打罵的樣子。他怎麼能老用重複的招式來讓她妥協?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嚴驄。”餘卿卿抬了抬帽簷,仰頭往他走進了一步。禮數儀態什麼的通通丟到一邊,首次連名帶姓的喊了男人的名字。
男人在餘卿卿強大的氣勢下不自覺偏頭,後退了半步。
餘卿卿瞪眼看著嚴驄的反應,覺得簡直見了鬼!她有那麼可怕嗎?他這是在怕她?
咬牙切齒的伸手拽著他的胳膊,忍無可忍地嚴肅道。“抬起頭,看著我。”
獨屬於女人的體溫從皮膚的表層一直傳達至心裡,溫暖的,撫慰人心的。
可是嚴驄像是在跟餘卿卿作對,不僅沒敢抬頭與餘卿卿對視。在此刻餘卿卿強大的壓迫中,竟然又後退了半步。
“哈?”餘卿卿氣笑了,既無奈又可笑地點點頭。“你是在我哈?用這種方式我答應你的請求?”
明明是疑問句上翹的尾音,卻也壓不住那低沉的怒火。
“不……”嚴驄慌張抬頭,剛要解釋,可立即被打斷了。
“說話看著人的眼睛是最基本的禮貌吧?你覺得你畏畏縮縮示弱的威脅我會接受?況且你在說什麼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餘卿卿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