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清理過他狼狽的痕跡,可是發紅的雙眼,依然帶著疲憊的憂心。那股憂慮,似是對於她的不確定和不確信。
也是他自己對自己信心的缺失。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莫名緊張恐慌。
明明他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告訴自己,隻要他開口,她一定無法拒絕。可是他搖擺的內心,還是那般不確定,那麼害怕。
直到剛剛,她都已經親口給了答案。可他像置身雲霧裡,仍沒有一點真實感。
他隻能通過眼睛,從她的表情,她的眼睛,再確認,再說服自己。
兩人沉默對視的時間,讓餘卿卿的不自在,因為內心的動容而逐漸消減。他們曾經的過往總總,猶似通過那雙發紅眼,一一湧了出來。
她果然,還是沒辦法對他鐵石心腸。
原則和他們曾經的過往比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牢固了。
車窗被敲響的瞬間,突兀地打斷了兩人在相對無言中,激化出的不同尋常的氛圍。
兩人幾乎同時一頓,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竇楠轉頭看向車窗外,卻隻看到車窗玻璃上一隻曲著手指的手,並沒有敲窗的人。
而後視鏡裡,隻能從那件限量款的醒目標誌的黑T上分辨出,敲窗的應該是個男人。
出於禮貌和疑惑,竇楠按下了車窗。可隨著車窗的緩慢降落,竇楠依然沒有看到那隻手的主人。
就連餘卿卿也好奇地轉過頭來,歪著腦袋看向竇楠身旁的窗戶。
但在兩雙探究的眼睛還沒有得到結果時,一切的變故發生得快得讓他們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