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請柬的手一轉,自然將那個盒子取出。從盒子裡抽出裡麵的物品,是一個淺灰色的眼鏡盒。
看到這個盒子,簡遠的眉宇反複糾纏了幾次,最終像是妥協了般,緩緩打開。
眼鏡盒裡靜靜地躺著一副,跟他現在戴的眼鏡一模一樣的眼鏡。隻可惜,盒子裡的眼鏡半邊鏡片全碎在盒底,另一半鏡片也有幾處裂痕。
這是餘卿卿送給他唯一一件禮物。是他出國前,她送給他的臨彆禮物。
她說,前程遠大。
在歡送會一群起哄的人群中,顯得一點都不突兀。可他當時竟然一點沒發覺她的平淡,還欣喜若狂她的出現。寶貝似地將她送的禮物藏在懷裡。
其實他當時在想,如果她最後那句話是答應跟他在一起,他不要理想又何妨?
可他的祈盼終究是落空了。
她轉身衝歡送會的眾人舉杯,沒有特彆看向他。她說也祝願學長學姐們鵬程萬裡。就連她的祝福語,都讓他在她麵前沒有特彆之處。
隻是當時的他被幸福衝昏了頭腦,跟起哄的人一樣,一點都沒覺出她太過平常。
簡遠不記得當時歡送會來了多少人,也記不清收了多少禮物和祝福語。但他清晰地記得歡送會中餘卿卿的每一幕,每一句話。
她隻短短逗留了五分鐘,便稱有課拉著魏陶走。
很久以後想明白,才發現她當時的表現,仿佛隻是推脫不掉的例行公事。連動聽的祝福語,不想久留的借口都懶得想。
儘管如此,她的禮物,卻片刻不離身的陪伴了他十年。就連不得已取下時,它都一直擺在觸手可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