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淮斜倚在牆,一身半乾的西裝邋裡邋遢皺巴巴,加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顯出一種頹喪陰戾的氣質。
怎麼看,都不像會講出道理來的人。
所以被這身氣質在線教育的陸禕莫名有種慍怒感。
他遊淮這幾年殺人放火的勾當少做了?還敢涎皮賴臉來說教?
“那就趕緊把我這收拾乾淨,帶著你的人滾!”
陸禕性感豐滿的唇抿成直線,那雙漂亮的柳葉眼也不複往日的溫和宴笑,狠狠瞪著遊淮。
遊淮知道,陸禕這麼說就是不在意他殺沒殺人,殺都是誰。
道上混了二十年的人,自然拎得清輕重緩急。陸禕這態度,就是不讓遊淮插手,他自己處理。
“行。剩下的事就有勞美人費心了。”遊淮不懷好意地笑笑,按滅了煙蒂,搖頭晃腦地指揮著弟兄清理房間。
陸禕青筋暴起,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恨不得當著遊淮兄弟的麵掐死遊淮。“遊淮,你想死是吧?”
道上認識陸禕的哪個不知道,陸爺生平最討厭彆人說他女相!
陸瞻遺看出陸禕想要在這辦了那個嘴沒把門的,馬上上前兩步當和事老。“淮哥,到底是您在我們地界得殺了人,我們陸爺也就看在這些年的交情才替您兜著,您可不能得了好處還賣乖。”
遊淮看著陸禕帶著殺意的表情,轉頭吊兒郎當回答陸瞻遺。“話可不能這麼講。您們當家的可拎得清誰是自家人。得罪外人最多在家門口打打鬨鬨。得罪了我,可就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那麼容易的事了。你是說吧,美人?”
調戲完陸禕,遊淮戲謔地挑挑眉,在陸禕氣得渾身發抖的瞪視中,再帶剩下的弟兄和幾具裹屍袋瀟灑走向電梯。
陸禕雙拳緊握,努力克製自己拔槍把那個混蛋殺了。
遊淮說得對,與其為某個外區組織頭目和其他地界高層,得罪比鄰的遊淮這條瘋狗,搞得往後h市血雨腥風。倒不如以此鞏固彼此關係,一致對外。
唇亡齒寒的道理,陸禕一向都懂。
再對爭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麵的人也不會允許他們陸家在h市獨大。
如果陸、遊兩方勢力起不到相互製衡的作用,要麼上麵會再扶持起一個人與陸家抗衡,要麼直接湮滅陸家。
不管哪一種情況,都不如維持現狀來得好。
可遊淮那個混蛋,誰他媽跟他床頭打架床尾和?混賬東西!
遊淮帶著人搖搖晃晃走到電梯,一眼就看見以電梯為分界線,仍跟自己的弟兄對峙的一夥神行戒備的人。
而打頭那個,還是遊淮的老熟人。
“這不是何癩嗎?怎麼,把孔盲子殺了沒當上老大,現在去給外區組織當舔狗了?”遊淮雙手插兜,從容不迫走向對麵見到他驚恐得後退了幾步的人。
“遊…遊老大…我不…”何癩說話聲顫抖,可也擋不住那又尖又啞的聲音。
赫然就是打電話以蘇綿威脅餘卿卿的人。
“我說我大嫂手機裡那聲音怎麼那麼耳熟,違禁品生意做不下去了,改行當綁匪了?”遊淮站沒站相,以身高的壓迫,俯身低頭看著眼前哆哆嗦嗦的男人。
“遊老大…我…我不敢。”何癩冒著冷汗又後退了幾步,而跟在他身後的二十幾個人也跟著後退,仿佛都恐懼於遊淮。
“不敢?”遊淮笑得上身前後搖晃了一下,然後突然抬起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