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融入在那片歡歌笑語中。即使聽不懂歌,也不明白那段舞蹈表達了什麼意義,依然認真聆聽與學習。
這讓宋笛覺得,餘卿卿有點假。
混跡人性圈子那麼長時間,見慣了口蜜腹劍表裡不一的人,打交道的演技派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都逃不過宋笛那雙總是能精準捕捉細節的眼睛。
他看得出來,餘卿卿不太能融入這種環境。可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她仍強迫自己與他們接觸。
在宋笛看來,餘卿卿完全可以選擇自主思想和自我意識。沒必要非得迎合這裡的村民,去建立所謂的聯係。
說得好聽點,慈善和公益是授人以魚。可等資助結束後,如果受惠的人不能學會得人以漁。
說難聽點,那麼這種自我滿足和自我感動的捐獻,又能改變什麼呢?
到時候她所刻意建立的關係,會不會成為反噬她自己的毒瘤,就很難說了。
忍著腳痛跳完一曲舞,餘卿卿實在不想動。笑著婉拒一名熱情的小夥,走向宋笛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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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姐笑意深深地對餘卿卿眨眨眼,似乎在說“女神不管到哪兒都是這麼受歡迎”。
餘卿卿假裝沒察覺,伸手跟宋笛要了碗酒,輕抿上一口。
入口之感清淡綿長,酒味不重,果香在口中四溢,酸甜可口。餘卿卿覺著還不錯,至少比她陪客戶時喝的國釀好喝。
那種辣得食管炸裂,胃裡火燒的感覺,想想都難受。
餘卿卿剛喝了兩口,讚賞的話還在唇齒見,村支書就走到他們麵前,邀請他們入席。
宴席在三層平台的上和下兩層,上靠密林下挨稻田,就賞景的地理位置來說,極佳。
頭頂星空,腳踏紅土,背枕青山,手握江河。
與天、與地、與山、與水、與人、與萬物通達。
一台台八仙桌並聯而放,豐盛的民族特色菜肴擺滿了桌子。
弧形的平台四周,在天邊隱去最後一絲光亮前,燃起了照明的火把。橙黃的光線,在清爽的夏季風中獵獵作響,將相鄰的人的輪廓變幻出神秘的模樣。
餘卿卿是第一次在這種氛圍中就餐。
仲夏的田野間,陣陣清風送來田埂與山林間植被的清香,與豐富的菜肴香氣遙相呼應,都是在為到這裡來的客人接風洗塵。
人文、地理、自然沒有絲毫界限地融合在一起,讓人不禁胸懷寬廣,豁然開朗。
讓餘卿卿忽然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有一種異樣的情調。
浪漫不是詩,是遠方,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宋笛和餘卿卿被安排在上層宴席的最前頭,與之同桌的是村支書、村長、村寨唯一的老師、以及一個昨天剛到村寨為村裡的留守兒童和孤寡老人做心理谘詢的誌願者。
同行的其他三人跟剛認識的村民,熱情熟絡地坐進宴席中間,高談闊論。
與那些一輩子都沒走出過大山的人們,講述著外麵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
隻有張衍,咬了塊肉乾,儘職儘責端著機器從頭拍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