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卿那般小心翼翼的防範自己,用身軀保護另一個男人的畫麵,像一道雷電從嚴驄的天靈蓋上劈下,直劈得他五內俱焚。
而被她袒護著的男人,此時正譏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自導自演的小醜。
嚴驄勃然大怒,正要開口,餘卿卿的聲音再次響起。
“阿驄你不要這樣,學長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你再生氣也該想想,如果不是他,我差點……”
嚴驄胸口痛得喘不上氣。
他不想從餘卿卿口中聽到關於那個虛偽男人的好。更不想聽她維護那個偽君子。
明明他也可以,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舍棄。
“我也可以。”嚴驄安靜地注視著簡遠,藏下苦痛露出勢均力敵的氣勢。“餘卿卿,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餘卿卿心中一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清楚,嚴驄說到做到。
所以她才感到更加不安。
“我不是那個意思。阿驄,你彆這樣。”
“卿卿,你如果是這樣才袒護他。我也可以。”嚴驄目光落到餘卿卿臉上,雙眼通紅,傷痛中夾著悲戚。“我現在就可以賠給他。”
餘卿卿語塞。
她不難想象嚴驄所說的“賠”是多麼瘋狂的事,因為此時的嚴驄,已經夠讓她震驚的了。
“阿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希望你受傷,我也不希望你傷害彆人。”
“餘卿卿,你不相信我。”嚴驄嗓音沙啞帶著不知明的哀傷。
一語雙關了簡遠醒來,和為了她可以不要命兩件事。
餘卿卿看到嚴驄受傷痛苦的表情,很心疼,也很難過。
她沒想到他們倆會吵成這樣,會變成對峙的兩方。
她鼻頭一酸,眼眶發澀。“阿驄,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們不要再吵了好嗎?你先出去,我們各自冷靜一下。”
這是今天餘卿卿第二次讓嚴驄走,他隻覺得支離破碎的心,又被狠狠剜去一塊肉,痛得他渾身發抖。
她說著信任他,卻毫不留情地趕他走。
他該相信嗎?
嚴驄不敢信,更不敢在此刻離開。
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他現在離去,他們的關係一定會發生他不可逆轉的變化。
他賭不起。
所以,妥協的隻能是他。“卿卿,對不起,不要趕我走。我不跟你吵了。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陪你等他醒來。”
但此刻隻想獨自冷靜想清某些事的餘卿卿,堅定地閉緊眼垂著頭不看他。“對不起,你先出去吧。”
嚴驄瞬間有些無措,他對餘卿卿搖頭,眼神乞求她不要趕走他。
可她始終不願抬頭看自己。
嚴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他隻記得他邁開腿前,簡遠那雙淺褐色的眼瞳裡升起屬於勝利者的光。
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