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華宮。
一道聖旨發出。
秦雲布局,要送覺休回朝天廟,並且不被懷疑。
聖旨責令三司會審,假裝調查興南布莊一案是否跟覺休有牽連,營造出受到壓力,最後不得不放人的假象。
“密函我讓錦衣衛去送了,終南山會監視好的。”
慕容舜華蓮步款款走近,很自然鬆開了三千青絲的束縛,秀發如瀑,散落在肩,再微微收拾,褪下了最外層宮裝,翻身上床。
聽了慕容舜華這話,早早躺在床上的秦雲嗯了一聲。
忽然好奇道:“你跟這個童薇什麼關係?”
慕容的動作一滯,清冷看去:“你很關心這個女的?”
“沒,就是怕你為了朕的大計,答應她什麼條件。”秦雲認真道。
慕容舜華挑眉解釋:“她欠我一個人情,所以她才會來。”
秦雲還想說什麼。
她卻冷不丁道:“若你今晚想抱著我睡,就最好彆提其他女人了。”
秦雲嘴角一抽,故意哼道:“老子又沒對童薇乾什麼,問問還不行,說得朕好像很稀罕你似的?”
慕容背對他,側臥躺下,身段婀娜。
隨後淡淡吹滅了燭火:“愛抱不抱!”
秦雲撇了撇嘴,噌的一下躺下。
他本想男人一把,說不碰就不碰,但架不住被窩溫暖,還有一股芳香始終彌漫。
老子的女人,憑什麼不能碰?!
他靠近過去,大大咧咧抱住慕容舜華盈盈一握的腰肢,二者貼合,無比親密。
輕嗅她的白皙脖頸:“掌教媳婦兒,你身上好香。”
慕容長長的眼睫毛撲閃,狐臉上浮現一抹美麗笑容。
輕哼道:“賊男人,不準親。”
“朕就要吻!!”
……
聖旨是上半夜發出的。
可朝天廟,下半夜就收到了風!
耳目,可謂通天!
朝天廟,一間古意盎然,莊嚴肅穆的禪房中。
一個老和尚跪在八丈高的佛像前,敲打木魚,背影虔誠,有深不可測的感覺,仿佛在世佛陀。
咯吱。
門被推開,走進一個身材健碩的武僧。
“慧生主持,覺真方丈讓我前來稟告於您,帝都方麵迫於壓力,已經在今夜下令,讓三司會審興南布莊一案。”
燭火搖曳,木魚聲忽然停止。
跪在蒲團上的老者背影極具佛性,但說的話卻讓人一陣膽寒。
“興南布莊,滅門之時,可留有馬腳?”
武僧搖頭:“沒有,隻要覺休方丈等人不開口,便是無頭懸案。”
慧生始終沒有回頭,沒有說話,整個人就宛如一口枯井。
武僧繼續道:“主持,請問要……滅口麼?”
“不,那樣太假了,隻會激怒皇帝。”
慧生主持隱在陰影中打坐,道:“大夏今天的皇帝,不再是從前的皇帝了,我朝天廟事事都要小心,隻要咱們穩坐釣魚台,皇帝就不會輕舉妄動。”
“更何況,遺旨還在。”
“吩咐下去,潛心念經打坐,等待即可。”
“興南布莊和泥兒會的死,不值一提,不要再犯戒心二人那樣的錯了。”
“另外,看好公孫瓚的人,不要讓他們惹事。”
武僧雙手合十,深深一拜:“是,主持。”
他退出去,關上厚重,充滿曆史氣息的門扉。
禪房中,木魚聲又起。
這佛經彌漫,香薰撲鼻的佛門重地,有著剛才那樣的一段對話,是多麼的諷刺,多麼的可笑。
丈八金身的佛像矚目之下,盤坐的那位主持,他握住的不是木魚,握住的帶血的劍。
彼時,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密閣,也是朝天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