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足足停靠了三十五萬的突厥軍隊,黑壓壓的一片,宛如是蝗蟲過境,讓人頭皮發麻。
仔細一看,軍帳的設立,很有講究,遇火不至於全燃,遇水,亥鎮更是開鑿了疏通溝壑。
阿史那元沽吸取了西涼的教訓,什麼大水和燃燒彈,被他一一預防。
三十五萬軍隊更是紀律嚴明,絲毫沒有破綻,巡邏瞭望塔,多如牛毛。
就這樣的一支軍隊,再加上阿史那元沽,足以讓任何人窒息!
虎皮帥帳之中。
阿史那元沽永遠都是一身黑衣,他坐著,下方突厥軍機大將全部占著,敬畏無比。
他們視這個年不至五十,已經花白頭發的男人為神明!
砰!
古爾朵渾身赤裸,被人綁著上來,生硬的跪在地上。
他滿臉通紅,羞恥難當!
一旁的突厥上將們,看見他的慘狀,皆是蹙眉和敬畏,但根本不甘求情。
隻因為,古爾朵的腦後被綁了一條“羊尾”!
綁羊尾,是突厥汗國最為恥辱的懲罰,走起路來,腦後羊尾會不斷搖晃,宛如小綿羊在搖尾,象征懦弱,無能……
許多突厥大將寧願被打五十軍棍,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恥辱,就好比漢人被逼著在眾人麵前鑽胯!
而且古爾朵剛回大本營,就被綁了,元沽直接下令,讓他綁著羊尾繞三十萬駐軍一圈!
恥辱到姥姥家去了。
古爾朵想死的心都有,但麵對高堂上那個一手締造突厥汗國,連可汗都要禮遇三分的男人。
他不敢違抗!
燈火通明,主帳威嚴。
阿史那元沽此刻的目光平靜如一灘死水,淡淡的掃向古爾朵,比利劍還攝人。
輕輕道:“記住現在的恥辱了嗎?”
古爾朵雙眼血紅,咬破嘴唇:“大公,末將記住了!”
元沽站了起來,所有突厥狠將又全部下跪!
這些日子元沽為了軍中各樣事務,他操碎了心,頭發更加花白,也瘦削了不少,唯一不變的,是旁人看不透的城府。
他伸手,親自幫古爾朵摘去羊尾。
幽幽道:“你腦後的羊尾,已經摘去,但心裡的羊尾,待你自己去摘。”
古爾朵雙眼血紅,如同打了雞血,滔天的仇恨燃燒。
“是!”
“末將勢殺穆樂,屠儘神機營,洗刷恥辱!”
震耳發聵的聲音傳遍大帳,聞聲者,皆沸騰感染。
元沽緩緩轉過身,望向主帳之中掛著的一副山川河流圖,那是整個中原,也是他的野心!
眾人不敢說話,因為狼騎和神機營打的不相上下,古爾朵還被割耳,這件事讓大公很生氣。
雖然沒有大吼,但誰都感到了來自元沽的不滿和憤怒,誰觸黴頭,誰就得倒黴!
元沽眼中有乾坤,淡淡道:“霸下一戰,先鋒軍死近兩萬,傷近兩萬,大夏很強,這下你們都清楚了嗎?”
眾人一凜,高喝道:“我等清楚,不敢大意!”
聞言,元沽的眸子一豎,緩緩回首,如狼首一顧:“派出斥候,老夫要知道幽州城的一切可用消息,特彆是關於皇帝秦雲!”
“是!”
元沽接著冷冷又道:“老夫用兵,從不吃虧!”
“既然開戰,那就來的更加猛烈一些!讓馬律的五萬人連夜動手,若不成功,讓他自刎,不需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