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年倏然間睜大了眼睛,希望兒子是在扯淡。
實在是有點不敢信。
如果真是伊賀小千代,那可是東瀛的國寶級高手,戰力天花板,國內能與之匹敵的,恐怕不足一手之數。
而那一手之數的高手裡,顯然沒有人在天蠱門,也不在他的境主府麾下。
有此等絕世強者守著齊君夜,還如何殺得了那廝?
彆說天蠱門現在隻剩三個長老,就算四個一起上,也許能殺了齊君夜,但絕對有去無回。
除非直接開架戰鬥機,趁晚上人都睡著的時候,往齊君夜家裡丟一發地獄火。
那顯然不現實。
“你這推測有幾分可信性?”鐘雲年都沒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發緊。
鐘任真一句話粉碎老父親的希望:“九成!”
鐘雲年心裡‘咯噔‘一聲,緊接著又聽好大兒說道:“之前齊君夜上陳家殺陳狂的時候,陳家請來一位女忍者救場,之後那女忍者卻臨場發水,跟了齊君夜,這傳聞,您肯定聽過。”
鐘雲年目光複雜,“然後呢?”
“那女忍者其實是南梔幫陳家請去的,她們倆原來在海外相識,是好朋友。南梔告訴過我,雖然她不知道那女忍者的真名,但偶然看到過她的筆記本封麵,上麵的簽名就是伊賀開頭!”
鐘任真信誓旦旦道。
鐘雲年心臟一震,有些站不穩,一把抓住花盆。
然而鐘任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瞅了瞅四下無人,湊近老父親,低聲道:“而且我還從彆的渠道打聽到一些消息,雖然未必可靠,但我覺得是真的!”
“據陳狂被殺那日,在場的陳家武者所說,那女人不僅是伊賀小千代,她還有另一個身份。”
鐘任真沒注意到老父親臉上變顏變色,再度朝四下小心翼翼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
“八部浮屠!”
“第二首領,殺心菩薩!”
哐當!
花盆落地摔碎。
扶著花盆的鐘雲年一屁股坐在地上。
“父親,您怎麼這麼不小心!”鐘任真趕緊去扶,“是站久了腿麻了嗎?”
鐘雲年心說腿不麻,頭皮有點麻。
站起身後,他拉著兒子的手,口乾舌燥地咽了咽口水,不死心地再次確認道:“爸沒聽清,你剛才說伊賀小千代還有個什麼身份?”
“八部……”
鐘任真嘴裡剛蹦出倆字兒,便見老父親又坐回了地上。
“誒,您怎麼又坐下了,地上涼啊!”
“你!”
鐘雲年揚起巴掌,看著兒子的臉終究沒忍心打下去,轉而輕輕扇在自己臉上,有氣無力道:“陳南梔跟你說了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爸,您這是……怕八部浮屠?”
鐘任真畢竟也不是真缺心眼兒,終於意識到父親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