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不願意相信葉心儀說的是事實,他也有一顆赤子之心,與人交往,憑的是真性情,而不是在乎功利,所以喬梁也寧願把彆人都想得跟他一樣,但現實往往不是那麼美好。
這時葉心儀又道:“我倒是聽說了一點情況,這個苗書記啊,現在一直都在積極主動向駱書記靠攏。”
“是嗎?”喬梁聽得一呆。
“所以啊,你倆之間的誤解隻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人家想和你撇清關係,你想想,要是安書記還在江州,你倆就是有再大的誤解,也不可能像今天這樣,你說是不是?”葉心儀再次道。
“也許吧。”喬梁神色一暗,他心裡不太願意相信葉心儀說的是事實,但理智又告訴他,葉心儀說的沒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兩人上了樓,各自先去了自己房間。
剛進房間,喬梁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短信進來了,喬梁拿起來看了看,是薑秀秀給他發的信息,薑秀秀在信息裡解釋了一下剛剛不方便打招呼的緣故,同時還表示晚上要來看他。
看到薑秀秀的信息,喬梁心裡一下又舒暢了不少,接著就給薑秀秀回複,讓他不要過來。喬梁擔心以苗培龍現在對他的成見,一旦讓苗培龍知道薑秀秀單獨來找他,難保苗培龍不會遷怒於薑秀秀,畢竟這鬆北縣賓館人多眼雜,誰能保證沒有告密者呢。
手機這頭,薑秀秀見喬梁不讓她過去,心裡一下有些失望,從喬梁去涼北掛職後,她就沒再見過喬梁,說起來兩人都快小半年沒見麵了,薑秀秀心裡想念喬梁,雖然她為了迫不得已的原因選擇回歸家庭,但心裡始終裝的都是喬梁,和丈夫一直都是分房而睡,兩人隻是保持著名義上的夫妻關係罷了。
今天在賓館意外見到喬梁,薑秀秀彆提有多開心,要不是現場不方便,薑秀秀都恨不得飛撲到喬梁懷抱裡。
兩人通過短信聊了一會,喬梁一問薑秀秀才知道原來今天上午苗培龍和盛鵬一起到紀委參加縣紀委的年終述廉述職大會,聽取紀委工作報告,上午開完會後,苗培龍和盛鵬同縣紀委幾位主要負責人一起到縣賓館吃飯,所以才會有偶遇喬梁的那一幕。
兩人的聊天隨著葉心儀的過來而終止,葉心儀進了喬梁房間,憂心忡忡道:“喬梁,我剛剛在走廊聽到賓館服務員說因為路麵積雪厲害,縣裡到市裡的客運班車都停了,咱們不會回不去市裡吧?”
“不會的,沒班車,咱們就打車回去嘛,大不了多加點錢,總會有司機願意送咱們回去的,誰不愛錢呢,你說是不是。”喬梁道。
“也隻能這樣了。”葉心儀皺了皺眉頭,她還真擔心回不去。
“走吧,去吃飯,待會順便到樓下問問有沒有出租司機願意去江州的。”喬梁道。
喬梁和葉心儀去吃午飯時,此刻,西北省,劉昌興辦公室,上午劉昌興交代的那名的副部長,匆匆進來緊急彙報道:“部長,江東省掛職辦那邊突然傳來消息,關於喬梁的掛職任期不變,不予召回了。”
“啥?”劉昌興這會剛收拾了下辦公桌,正心情美美地準備下班呢,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呆住。
副部長不得不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劉昌興聽得眉頭大皺,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副部長搖搖頭。
劉昌興抬頭看了一眼副部長,不相信的問道:“你確定沒搞錯?”
“沒搞錯,千真萬確。”副部長肯定道。
劉昌興聞言,臉上失望、懊惱的神色不一而足,好一會,劉昌興朝那名副部長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副部長聞言,點了點頭,先行退出,順便將劉昌興辦公室門輕輕帶上,隻不過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副部長嘴角微微翹起,隱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劉昌興在辦公室裡背著手煩躁地走來走去,喬梁的事怎麼會無端又起了變故?劉昌興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廖穀鋒提前知道了?但也不可能啊,除非是廖穀鋒時時都在關注喬梁的事,而那種可能性又微乎其微,廖穀鋒堂堂一省老大,要操心的大事不知道多少,又怎麼可能花那麼多心思去關注喬梁。
思慮許久,劉昌興決定親自給駱飛打個電話。
劉昌興手機裡存有駱飛的號碼,這會,劉昌興直接撥了過去。
江州市這邊,昨天趕回江州的駱飛此刻正在吃午飯,看到劉昌興來電,駱飛眼神一下亮了起來,滿臉笑容接了起來:“劉部長,您好。”
“駱市長,哦,不,現在應該叫駱書記。”劉昌興嗬嗬一笑,他對江東的情況還是略有關注的,知道駱飛已經從主持轉正。
“劉部長說笑了,您隨便稱呼我都行。”駱飛笑道。
“駱書記,喬梁的事是怎麼回事?”劉昌興沒心思和駱飛寒暄,徑直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駱飛一時沒反應過來。
“駱書記,據我剛剛得知的消息,你們江東省掛職辦已經停止召回喬梁的程序,這中間是發生什麼事?”劉昌興問道。
“有這回事?不可能吧?”駱飛吃驚不小,趕緊道,“劉部長,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