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賓館參加完招待宴,喬梁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有一條短信,是蔡銘海發來的,喬梁立刻點開看。
短信內容是:死者係失足墜河,屬意外死亡,已結案。
失足墜河?喬梁一看到是這個死因,眉頭皺得老高。
沉思片刻,喬梁撥打了蔡銘海的號碼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蔡銘海才接了起來,喬梁低聲問道,“老蔡,你那講話方便?”
“現在方便,我身邊沒人。”蔡銘海答道。
喬梁聞言便道,“老蔡,我有點不相信這個死因。”
“喬縣長是懷疑死因的鑒定結果嗎?”蔡銘海挑了挑眉頭,他早上隻是去過問了一下案情,又翻看了一下案卷,沒看出啥問題後,就給喬梁發了短信。
喬梁點頭道,“沒錯,我懷疑鑒定結果是否準確,老蔡,你親眼看過屍體沒有。”
“那倒沒有。”蔡銘海搖了搖頭,又道,“我剛剛上任,事兒有點多,上午也沒空過去,如果喬縣長覺得有必要,我下午去殯儀館一趟。”
“嗯,你去一趟吧,你是個老刑偵,你親眼看一下屍體,也許能發現點什麼。”喬梁神色凜然,他想到了昨天看到黃紅眉屍體時對方死不瞑目的那一幕。
“好,我下午抽空去一趟。”蔡銘海點頭。
兩人打完電話,喬梁看了下時間,短暫午休了一會,下午喬梁哪也沒去,就在辦公室聽取縣發改局的彙報,滕鐵工藝產業是鬆北縣的特色產業,但企業比較分散,沒有形成規模,喬梁之前在了解完鬆北縣的產業分布情況後,就有建立一個滕鐵工藝產業園的想法,這項工作他前些日子已經安排下去,讓發改局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產業園規劃出來,今天下午,喬梁就是專門抽出時間聽取發改局彙報的。
聽完發改局的彙報,緊接著,喬梁又聽了招商局的工作彙報,同樣是跟滕鐵工藝產業園的規劃有關,一個產業園能否搞起來,關鍵是看有沒有企業入駐,喬梁的想法是引入一兩個滕鐵工藝行業的龍頭企業入駐,帶動其他中小企業以及上下遊的相關企業入駐,形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這其中能否引進龍頭企業就成了關鍵,因此,喬梁督促縣招商局要主動去接洽和聯係行業裡的龍頭企業。
一下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喬梁大半天時間都在聽取工作彙報,直至傍晚,喬梁才有空站起來休息,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伸展了一下肢體。
快下班時,喬梁接到了蔡銘海的短信,約喬梁晚上一起吃飯,看到蔡銘海的短信,喬梁心裡微微一動,猜到蔡銘海恐怕是要跟他當麵說黃紅眉的案子,喬梁立刻給對方回複了過去。
因為蔡銘海剛來,對縣城不熟悉,所以晚餐的地點是喬梁安排的,為了怕被人撞見,喬梁特意將吃飯地點安排在郊區。
下班後,喬梁直接坐車過去,到了地方後,喬梁讓司機先行回去,隨即走進飯店。
包廂裡,蔡銘海已經先到一步,他是打車過來的,看到喬梁進門,蔡銘海連忙起身。
“坐吧,不用見外。”喬梁朝蔡銘海擺擺手,接著坐下,“點菜了沒有?”
“點了。”蔡銘海拿起菜單遞給喬梁,道,“喬縣長再看看有什麼要加的。”
“不用了,隨便吃點就行。”喬梁笑笑,徑直問道,“你下午去殯儀館了吧?有什麼發現?”
“喬縣長,還真有發現。”蔡銘海很是乾脆地點頭,道,“我在死者屍體身上發現了一些傷痕,從痕跡上看,不像是陳舊傷,應該是死者臨死前留下的,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就很可疑……”
喬梁專注地聽著。
蔡銘海又道,“我乾刑偵多年,見過太多屍體,這個叫黃紅眉的女子,我感覺有點像吸粉過量死的,因為這跟我之前見過的好幾個吸粉過量死亡的屍體類似,尤其是我從死者的手指甲裡提取到了這個——”
蔡銘海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小包白紙包起來的東西,然後小心打開,裡頭是一點點暗灰色的粉末。
“這是啥?”喬梁好奇地問道。
“這是白麵。”蔡銘海說道。
“白麵?”喬梁疑惑地看了蔡銘海一眼。
“嗨,忘了喬縣長對這個不了解。”蔡銘海拍了下額頭,隨即解釋道,“白麵是行業內的黑話,就是指白粉,從死者手指甲蓋裡提取的這一點,因為浸泡過水的緣故,已經呈暗灰色……”
“如果真像你說的是吸粉過量,那是不是該深入調查?”喬梁問道。
“要的,真是吸粉過量死亡的話,那就要更進一步調查,至少要追查她的白麵是從哪兒來的。”蔡銘海說道。
“既然你已經從死者屍體身上提取到了這個,難道還不能確定她是吸粉過量死亡嗎?”喬梁皺眉。
“這個不能的,要確定是否過量得做屍檢。”蔡銘海說道,“眼下隻是可以推翻之前對她的死因鑒定,現在必須重新確定死者到底是吸粉過量死亡呢,還是由於吸粉引起的幻覺導致墜河而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