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機,管誌濤啟動油門,準備去陳鼎忠家裡,車子還沒開出去,管誌濤一下又停住,靠,這時候可千萬不能跟陳鼎忠有任何直接聯係,更不能去陳鼎忠家裡。
如此想著,管誌濤隻能再次撥打陳鼎忠的電話,隻聽手機裡很快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的聲音,管誌濤立刻惱了,陳鼎忠這是故意不接他電話嗎?
“尼瑪,老子不管了。”管誌濤氣得把手機扔到一旁。
電話這頭,陳鼎忠默默地抽著煙,他不想接管誌濤的電話,那是因為他知道管誌濤肯定還是要勸他趕緊離開,所以陳鼎忠索性就不聽了,他要是想走,就不會動劫人的念頭了,他現在一門心思還是在想著如果把王飛宇弄死,這事說不定就涉險過關了,但管誌濤要是不幫他的話,他缺乏官麵上的人脈,根本辦不了這事。
陳鼎忠現在鑽了牛角尖,滿腦子都是弄死王飛宇的想法,他沒想到王飛宇那邊同樣對他沒啥忠誠,被警方的人抓住,王飛宇就已經在琢磨著如何戴罪立功的事,嚷嚷著要跟辦案人員談一談,隻不過這案子是江東省廳這邊辦的,南慶省這邊的人也不清楚是啥情況,壓根沒人理會王飛宇,任憑王飛宇一個勁地叫喚著。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坐飛機趕到洪安市的江東省廳的辦案人員終於和南慶省洪安市這邊的同誌聯係上,辦理了交接手續,將王飛宇帶走。
因為今晚已經沒有趕回黃原的航班,一行人隻能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上午再乘飛機返回黃原。
在酒店辦完入住後,王飛宇衝著省廳的辦案人員道,“哥們,我想戴罪立功呢,這事怎麼弄?”
“誰跟你是哥們,老實點,彆瞎叫喚。”辦案人員嚴厲地盯著嬉皮笑臉的王飛宇。
“哥們,我是真的想戴罪立功,你們不是要審我嗎?我全都招,積極配合你們辦案,但你們可得幫我申請立功呐。”王飛宇再次道。
聽到王飛宇的話,幾個辦案人員都麵色古怪,這還是頭一回見到犯罪嫌疑人這麼迫不及待主動要招的,不會是要耍他們吧?
“你確定你想積極配合,戴罪立功?”一名辦案人員狐疑地看著王飛宇。
“哥們,瞧你這話說的,誰不想戴罪立功呐,我人都被抓了,跟你們硬杠也沒啥意思,識時務者為俊傑嘛。”王飛宇嘿嘿笑道。
幾名辦案人員麵麵相覷,特麼的,這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主動的犯罪嫌疑人,他們原本還打算明天帶回江東再正式審訊,眼下王飛宇這麼主動,幾個辦案人員當即也不再浪費時間,一人做筆錄,一人問話,其他人有的負責錄像,有的負責協助,立刻就分工好了。
“王飛宇,你既然要積極配合,那就看你表現了,如果你表現好,又確實是給我們破案帶來了幫助,我們會給你爭取立功的。”一名辦案人員盯著王飛宇,“現在你就老老實實交代。”
“好好。”王飛宇陪著笑臉,“我招,我全都招。”
“你鬼鬼祟祟進入喬書記的病房是想乾什麼?”辦案人員問道。
“這是陳鼎忠指使我乾的,他讓人給了我一瓶藥物,讓我進入你說的那什麼喬書記的病房,說是把藥注射進病人掛的點滴裡。”王飛宇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藥是什麼?”
“這我真不清楚,得問陳鼎忠才知道,藥是他給的,我根本不知道是啥藥,甚至連藥的作用都不知道。”王飛宇連連搖頭,“不過我想那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陳鼎忠也不會鬼鬼祟祟讓我乾這事。”
“那藥現在在哪裡?”
“在我身上,就在上衣口袋裡。”
辦案人員聞言,立刻取來一個裝證物的真空袋,從王飛宇身上拿出藥物後,立刻裝入袋子裡,準備拿回去化驗。
“那喬書記和呂局長的車禍呢,是不是也是你乾的?”
“車禍?你們說的什麼車禍?”王飛宇一臉迷糊。
王飛宇確實是不清楚什麼車禍,他連喬梁和呂倩的身份都不知道,更彆說其他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王飛宇才會想著積極配合,因為他隻是負責幫陳鼎忠進病房把藥物注射進喬梁掛點滴的瓶子裡,最後還沒能得逞,王飛宇心想自己這算是未遂,就算有罪也不會是大罪,他可不能傻乎乎替陳鼎忠死扛,雖然他不知道陳鼎忠到底想乾什麼,但王飛宇大致也有些猜測,自己無非就是拿陳鼎忠的錢幫對方辦事,從陳鼎忠一聽到他沒得手就立刻讓他跑路,王飛宇就意識到這事大了。
眼下王飛宇完全是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辦案人員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但王飛宇知道的卻是也不多,除了陳鼎忠指使他進喬梁病房乾那事外,王飛宇其餘的都不太清楚,搞得辦案人員很是無語。
不過單憑王飛宇咬出來的陳鼎忠,無疑也是個不小的收獲,很快,辦案人員就跟親自負責此案的省廳刑偵部門的負責人周宏達彙報情況。
周宏達接到電話,神色振奮,道,“這個王飛宇這麼快就撂了?”
“可不是,就沒見過這麼主動配合的犯罪嫌疑人,我們都沒問呢,他就一個勁嚷著要立功。”辦案人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