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正中央,有一株巨大的榕樹,比丹丘下那些環生於靈泉之上的雷擊榕還要高大一倍,樹冠撐開一片五畝方圓的傘蓋,傘蓋上方,幾團烏雲翻滾卷湧著,不時打下一道道雷光,在樹冠上化作一條條如蟒蛇般繞動的電火。
傘蓋下方,是一座巨大的鼎爐,有三人之高。鼎爐下方有個蒲團,那是丹霞派掌門蔡丘公的座次。
自蔡丘公以下,左手一排蒲團,是丹霞派四大長老、十二內門弟子以及四大世家家主之位,四位家主在丹霞派都有客卿的身份。至於派中的內門執事、外門弟子、外門執事、四大世家其餘人、附庸小家小派,就沒有座次了,隻能站在座次後麵。
右側一排蒲團則為觀禮賀客之席,包括青玉宗、天姥山、彰龍派、洞陽派等荊湘宗門,以及金庭派、越州歐陽氏等江南大宗高門的賓客。
一炷香之後,丹丘之上聚集了數百人,見麵互道問候,一派熱鬨。
此次各大派入丹霞洞天的都是派中掌門、長老、內門弟子和緊要的內門執事,劉小樓過去見過的大多是外門弟子、外門執事,故此眼熟的很少,他舉目向對麵客席望去,隻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如洞陽派上次來神霧山的婁真五、蘇真九和韓無望三人。
還有一位越州歐陽氏的年輕公子哥有些眼熟,略一思索便回憶起來,那是前年秋時,自己收割完靈米去烏巢鎮發賣,就是這個年輕公子哥用三塊靈石買走了自己所有的靈米。當日掌櫃的說這家是“大得沒邊的大戶”,今日算是印證了。
再看蘇家這邊,蘇至已經坐上他的席次,客卿的席次居於長老席之後、內門弟子席之前,蘇五娘和蘇九娘也都去了內門弟子席,她們是蘇家唯二的內門弟子。之前的蘇二娘也曾為丹霞派內門弟子,遠嫁越州歐陽氏後,就換了身份,退出內門。
說起來,歐陽氏和蘇家也算姻親,所以剛才那位買過自家靈米的狗大戶還主動過來拜見蘇至,行的是後輩弟子禮。
正觀望時,就見蘇尋快步來到蘇至席前附耳說了幾句,蘇至起身離席,二人下了丹丘,緊接著,蘇五娘也緊跟著下去。
劉小樓昨夜為了報現仇,乾了件壞事,一直有些心虛,對這種風吹草動比較敏感,擔心把自己兜進去,於是來到蘇九娘席次身後,小聲打聽:“九娘,出了什麼事?”
蘇九娘起身,引他來到人群後不為人注意之處,無奈道:“還是那三家,伏虎門、折梅派、摘月宗,沒上來,又在下麵掐起來了,成天不讓人省心。父親和五姐下去處置了,父親來時還三番五次要求他們不得起訌,還是不聽,丟人丟到了洞天裡來。”
劉小樓聽說和自己無關,於是鬆了口氣,又好奇問:“他們三家不對付?為何不對付?”
蘇九娘道:“梅嶺伏虎門、月山折梅派、虎山摘月宗,你琢磨。”
劉小樓琢磨少時,忽然醒悟,不由好笑:“就為了名字?”
蘇九娘道:“就為這名頭,三家可是傷了不少人。”
這種事和劉小樓無關,他沒放在心上,而是問起昨夜的事:“陰蜈蚣翻臉了?”
蘇九娘點頭:“上次的事,換個旁人,見你我在一起出現,或許就放棄了,可他倒好,偏不死心,還真讓他旁敲側擊打聽到了,我身邊的人是你,不是景昭,昨夜他把話挑明了,此間事了,便要上蘇家提親,若是我不應,就要斷了蘇家的神香。”
劉小樓問:“這個神香,沒有彆的替代之物麼?神霧山就非要不可?”
蘇九娘道:“當然也有,但價高且少,一時還可,長久下來,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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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樓問:“開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