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管事道:“因為梅嶺堅決不同意。”
劉小樓無語了:“這都什麼破事?就因為三派不和,就互相扯後腿?這不是嚴重內耗麼?我老嶽丈也不管管?”
蘇管事小聲道:“我聽說,這是前任老家主的手筆。”
“怎麼說?”
“六十年前,梅嶺還不叫梅嶺,叫梁嶺,勢頭很盛,出了好幾個傑出弟子,對咱們蘇家也越來越不恭順。咱們蘇家用了十年時間,扶持其中一位出走,在月山創立折梅派,又強壓著將梁嶺更名為梅嶺。”
“這個……太明顯了……”
“的確有點,嗬嗬。月山當然也知道,所以和梅嶺有緩和的意願,咱蘇家肯定不樂意,所以從梅嶺又拆出一支,在虎山立宗,起名摘月宗,由此,三家相互牽製,再無當年梅嶺一家獨大,同門三金丹的盛況了。”
梅嶺伏虎門、月山折梅派、虎山摘月宗,三家製衡數十年,的確對蘇家起不到任何威脅,否則還是放任梅嶺這麼發展下去,以今日蘇家隻有兩金丹的情形,恐怕主附就要易位了。
“蘇管事對前人掌故倒是熟悉,六十年前的事,也說得頭頭是道。”
“當年具體操辦的人,就是我家祖父。”
“失敬,失敬。”
不得不說,蘇家老家主的所作所為,的確稱得上一勞永逸。但凡事有利有弊,蘇家倒是安穩了,可一旦青黃不接,就沒法指望附庸家門頂上來。三派如此內耗,上代掌門過世之後,便難再出一個金丹,無法對蘇家提供支持,以致蘇家這二十年來,在丹霞派四大家中就顯得沒落了許多。
了解了前因後果,劉小樓思索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不能再放任三派繼續內耗下去,否則將來有事,內部根基不穩,容易被人分而化之。”
蘇管事歎道:“誰說不是呢?但蘇家也難,咱們家如今不如以前了,若讓他三派捐棄前嫌,咱們也擔心不好製約,這就叫如坐針氈。”
這些事暫時與劉小樓無關,他更想求教於蘇管事的是,該怎麼把譚八掌撈出來,但蘇管事也沒什麼好辦法。
因此,劉小樓隻好往月山跑一趟,打算低個頭,不管如何卑躬屈膝,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月山離神霧山隻有七十裡地,山門規製也不大,
山崖上數十間房舍而已。折梅派是個小門派,自三十年前創派掌門閉關失敗而仙去後,核心門人弟子隻有十位,分彆是第二代的掌門和兩個長老、第三代七名弟子,其中隻有掌門關行舟和長老吳池清是築基,另一位長老——掌門夫人則是煉氣十層,七名三代弟子中,修為最弱的是四弟子吳江月,煉氣五層,小師妹關曉梅是掌門千金,煉氣六層。
就是這樣一個小門派,依舊不是劉小樓能招惹的,登門的時候姿態放得很低。在蘇家待得越久,便越是知道自己在蘇家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得不把姿態放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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