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人乾(2 / 2)

泥土中忽然探出兩根藤蔓,卷住它的尾巴,將它淩空拽了下來。

靈豹的長尾上雷光乍響,將卷住自己的兩根藤蔓燒焦,但燒焦之後的藤蔓立刻扭動起來,將焦糊的外皮褪去,露出裡麵嫩綠的新枝,這些新枝飛快長出一條條新芽,刺進了靈豹的尾巴,靈豹頓時渾身顫抖,身子僵硬,雷光再也發不出來。

新的藤蔓自泥土下方衝天而起,將靈豹的四肢也卷住,在大樹上纏繞著,將它吊了起來。

劉小樓也同樣沒有逃出生天,他比靈豹更先一步被藤蔓纏上,早早就被吊在另一根樹乾上,這些藤蔓同樣生出嫩綠的新芽,刺入他的肌膚下,酥麻之感傳遍全身,將他全身經脈都封住了。

已經煉氣八層的劉小樓卻對此毫無抵抗之力,被懸吊在空中。

從這個角度,他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加毛骨悚然。

所有泥土中探出來的藤蔓,應該都是身邊這棵大樹的根莖枝芽,平時藏在泥土下,遇到獵物時便探出來捕捉,大樹所有藤蔓探出來後,足足有兩畝上下,這兩畝的範圍,就是它的獵場!

就這麼被吊在樹乾下,感受著刺入體內的細密嫩枝正在經脈中吮吸著所有的一切:真元、血液、骨肉

吸食的過程非常緩慢,由此卻感受得格外清晰,渾身的力量正在一點一滴的被無數細小的枝芽吸走,生命之力正在緩慢的流逝,無儘的恐懼湧上腦海,這一刻,他已經可以想象自己一個月、兩個月後的樣子——如同一條人乾,在這棵樹下隨風擺蕩。

可他卻沒有絲毫力量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就連燒香都不行——真元無法運轉。

眼角的餘光中,看見了被吊在丈許外的靈豹,它的表現比自己要好,至少它還可以發出一聲聲輕微的悲嚎,悲嚎聲中,似乎帶著一絲絲懊悔。

你這畜生也會懊惱麼?真是被你害死了!

劉小樓心裡默默痛恨著,卻束手無策。

就這麼被吊了兩天,夜裡忽然天降大雨,雷聲轟鳴,電光如火蛇般在天上亂竄,靈豹似乎受到了雷電之力的鼓舞,又或者可以從雷電中汲取力量,掙紮得忽然凶猛起來,扯動藤蔓來回擺蕩,眼見就要掙脫出來。

可這一切終究隻是徒勞,地裡再次探出幾條藤蔓,在它身上纏繞加固了幾圈,靈豹終於沒再動彈,喉嚨裡嗚咽著,好似在哭泣一般。

劉小樓卻連哭泣的力量都沒有了,刺入體內的枝芽一邊吮吸著他的一切,一邊又分泌著某種毒素,持續的麻痹著他的一切。這些毒素隻是起到麻痹作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損傷,令他陷入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中,好似半睡半醒

,又如假寐。

劉小樓在渾渾噩噩中已經看不清外間的一切,感受不到體內的一切,他唯一能夠感知的,就是一點朦朧的光

藤蔓已經延伸進了所有的經脈之中,將一個又一個真元穴池占據,這些真元穴池都成了樹妖吸食養料的儲備池。

當一叢細致嫩芽探入手厥陰經,占領至大陵穴時,一抹綠意忽然從大陵穴的穴池中亮起。

這叢細致嫩芽小心翼翼的伸入綠意之中,輕舞搖擺了多時,似乎確認了什麼,飛快的倒退了出來,退出大陵穴,退出手厥陰經,退出所有經脈,退出了劉小樓的身體。

劉小樓自空中摔落在地,震得他哼了一聲,仰麵朝天躺在了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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